淡淡的笑,她当然是最好的,每一处都是。还真是感谢老天,莫浩初是个眼瞎的。 孟元元脸一别,从人的手里出来,才想说什么,就见着贺勘退开两步,给了她宽裕的空间。 “贺少爷什么时候回省城?”她问,有个人带路总归顺利些,而她从小到大只出过一次镇子。 贺勘抱胸,手指敲着自己的臂肘:“明日,我让人去订票。” “明日?”孟元元不想会这样快,想着最起码留两日,可以安排下一些事情。 “对,”贺勘并不想拖拉,顺着也就解释了声,“明日正好有船,错过这班,就要再多等几日。” 孟元元对这些并不懂,只道声好。早晚要说的话,不如就早说。 见她答应,贺勘笑了笑。 “我回去准备。”孟元元深吸一气,与他道了别。 看着她往巷子口走去,贺勘站在原地,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 他想起梦中,她一声声叫着他相公,分明就是夫妻。合该,她就是他的,如此中意,抢过来就好。 。 回到莫家,孟元元简单与莫太太说,自己要去省城。 莫太太本不知道为何,有些犹豫,毕竟这个儿媳从未出 过远门,外头兵荒马乱,一个女孩家的万一…… 可是没多久,孟越便找到了莫家,原来白天的事儿,那石匠的女人告诉了他。他才知道莫浩初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这厢过来就是跟莫家要说法儿。 莫高严夫妻俩这才知道事情原委,更是心疼儿媳,句句都是挽留。 只是孟元元决定去省城,找莫浩初说清楚,总也不能就仅凭苏又菱几句话就断定下事情,她要一个明明白白,不管是自己,还是莫家,到时候真的退亲,也不能自己身上背着不是。 见此,两家长辈只能答应。 莫家这边不想失掉这门亲事,对于外面的女人显然不承认。一个跑上门来没规矩的,可见日后能把家折腾成什么样。是以,莫太太安排了莫浩初的乳母玉妈,一起陪着孟元元前去省城,让人看着机会转圜,劝说莫浩初也有用。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正好赶上贺勘办完红河镇的事情,要回省城。顺理成章的,莫太太将孟元元托付给贺勘,让他带去省城,同时也给远在生成的贺母写了一封信。 翌日清晨,弥漫的晨雾还未散去。 孟元元告别了父亲,上了离开的篷船。河道上渐行渐远,最终那座小镇消失在视野中。 晨风拂着她的脸颊,轻轻柔柔。一趟有生而来最远的出行,她莫名生出些不安,总觉得这一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玉妈也是第一次去省城,同样窝在镇上一辈子的女人。她这时还不忘劝说孟元元,说莫浩初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更把责任推给了苏又菱,说莫家不会承认那个女人,连妾侍也别想。 听着这些话,孟元元也不回应。要说是不是苏又菱的原因,其实最终还是在莫浩初身上。 她想回船舱中坐坐,回身时就看见站在船头的贺勘。他身形笔直,望去前方,奇怪的是今日并没有穿他的西式衣裳,反倒是一套传统的衣裳,素色长衫,上身套一件淡青色马褂,乍瞧着,居然有几分儒雅文气。 当然,若是能忽略他眉眼间杀伐气的话。 这些日子,对于这位莫家的表少爷,孟元元知道了些许事情。是贺家唯一的儿子,在军中有职务,留过洋,也杀过人,不适良善的。 半日的功夫,篷船到了洛江边上,几人顺利上了轮船,就此往省城而去。 孟元元到了自己房间,站在窗户前,看去红河镇的方向。 “这房间够大的,”玉妈在床边,收拾着东西,“贺少爷定下了船上最大的两间房,也真是客气。由此可见,在省内是没有贺家办不了的事儿,我就不信那姓苏的能大过贺家去?” 关于莫浩初和苏又菱的事,玉妈说了一路,孟元元听得头疼:“我出去看看。” “别走远了,也别去下层,那边乱,什么人都有。”玉妈叮嘱道。 孟元元称是,便出了房间,走进船舱的过道,沿着一直走到了外面。她的房间在最上面的第三层,最为舒适,整层被贺勘包了下来。 扶着栏杆往下 探看, 能看到下面的两层, 以及宽阔的甲板。相对于三层的安静舒适,其余地方就显得糟乱一些。 身后有脚步声,孟元元回头看,就见到贺勘也从船舱中走出来。 “走,我带你去看看。”他到了她身旁,手往扶栏上一搭。 江风吹拂着他额前碎发,不知是不是换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