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祁肇薄唇动了动,最终无言以对。曾经,他那样自信的会驯服她,让她身心都属于自己。也曾认为得到她的人,她就会认命的跟着他,他也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祁大人回去罢,我家小小酒肆招待不了您。”惜玉不想再多说,收拾着桌子,下了逐客令。 随之,也不管祁肇是走是留,她兀自掀了门帘走到外面。 在拉开酒肆的屋门时,她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几l个侍卫,眼角闪过讥讽。看罢,他真的不会改变。 这时,祁肇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这一幕,他知道只要一声令下,惜玉就会被带走。 她不生气也不说话,就是没有情绪的看着他。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或许,她现在连恨都懒得恨他了罢。 “咳咳……”他咳着,体内的难受叫嚣翻滚着,像要将他撕碎, “让她走。” “◔◔” 又是一串咳声,祁肇抬手捂住,待落下时,掌心上一片猩红。 为何渤泥的雨如此寒凉,竟让人觉得骨子里都冷得厉害。 这厢,惜玉走在细雨中,很快上了主街。 脚底虽然沾了泥,但是她步伐轻松,因为祁肇的这次退却。以往的交锋,退得总是她,被逼无奈假死逃生,可是这次她没退。 她也没想到,纪景会找来渤泥的国师。这样的话,祁肇即便想抓她,也没了办法。 “阿惜,我在这儿。”街对面有人朝她招手,隔着雨帘都能看见他脸上明朗的笑。 惜玉点头,遂撑伞走过去:“来晚了,适才在酒肆算了账。” 纪景接过伞,帮着收起:“进去罢,掌柜说昨日才来的一批新布料,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成亲,总要做几l身衣裳的。” “不用这样破费,反正我们……”惜玉小声着,后面也没说下去。 “左右都是要穿的。”纪景笑笑,拉着她进了布庄。 惜玉迈过门槛,没有挣开自己的手。以前她和祁肇一次次的相争,头破血流,这一次有人会站在她身旁,帮助她一起。 有了纪景,她才知道只是躲并没有用,要勇敢站出去。因为,她太在意现在的一切,一丝一点也不想放弃,她早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惜玉。 两个人买了许多的东西,并没有因为下雨天而影响心情。悠闲前行的时候,纪景甚至帮着惜玉剥果皮,会把大半的伞面遮去她头顶,自己一半身子留在雨中,却仍笑着。 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祁肇如鬼魅般站在阴暗的墙下。 他看见惜玉在笑,对于纪景的靠近她不排斥,还帮着去扫对方衣袖上的雨滴。这些,她都不曾对他有过。 手里一松,伞柄从手里掉落,在地上转了几l圈后,被风带着刮走。 祁肇双手扶着墙,拖着步子想去追,才移了两步,一股腥甜顶到喉咙,他哇的一口吐出来。 面前的泥地上铺开一片猩红,很是刺目,雨点不停落着,似乎想要将这狰狞冲刷干净。他摇摇欲坠,视线开始模糊,却仍执着的盯着女子远去的身影。 “惜玉,你怎么才会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他的声音被雨声掩盖,或许能听见的只有他自己。踉跄了几l步,他扑到在地上,万千的雨水落下,砸在他身上。 。 房间光线有些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偶尔是熟悉的木板吱呀声。 祁肇知道,这是船已经到了海上。就在他病重昏睡的这段时日,整支船队离开了渤泥,继续往大海的西面行进。 六日,他居然昏睡了这么久,很多人认为他不会撑过去,有那么一瞬,他也觉得干脆就 这样一睡不醒。 “是渤泥的国师,他给大人你用了药,说是睡醒人就会好起来。”胡大人站在几l步外,腰身微躬,说着事情缘由。 祁肇起来,坐在床边,身体仍有很多不适,麻木着,似乎像是换了一具躯体。 “其余人好了吗?”他问,抬头看去敞开的窗户,外面是广袤的大海,“离开渤泥多久了?” 胡大人弯腰拱手作礼:“大人,热病已经控制住,离开渤泥已经,已经三日。” 三日,在海上已经航行很久,铁定是无法回航的。 祁肇眸色一沉:“谁下的令?” “是下官,”胡大人双膝一弯跪去地上,然面上并没有一丝后悔,“船队已经耽搁太久,必须起航了。此去西洋是官家的命令,扬我大渝国威,这样的大事是会名垂青史的,大人应该明白。” 这些祁肇当然明白,他只是想带上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