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轩自幼就是个病罐子,他喜好读书,写得一手好字,善经商,却因为身上的病,无法与常人一般外出吟游作乐,也从未与女子亲近过。他常日里最多看见的便是低眉顺眼的丫鬟,哪里知道怎样哄着女子开心。
“没有,我怎会不喜欢你。”谢望轩笨拙的说道,满眼无奈,却因为面前之人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他虽然之前从未见过她,却也不由对她格外宽和。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吗。”奚依儿殷切的看着他,清澈的乌眸中装满了他的身影,像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嗯。”谢望轩轻轻伸出手,像是对待子侄一般,无师自通的摸了摸少女的头。她是他的妻子,自然应该是他的责任,书上的文字落成了面前的女子,诗文中描绘的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有了画面。
“我家中有一个习俗,一件嫁衣,由夫妻二人共同绣成,婚后才能幸福美满,白头到老。”奚依儿捧出怀中绣了一半的嫁衣,眸中含着两分羞意,看向男人,“谢郎,我今日特意带了嫁衣来,你愿意帮我绣好另一半吗”
这世间,哪里有女子必须亲手缝制嫁衣,而男子却什么都不用做的道理。
谢望轩眼眸垂下,看着奚依儿怀中大红色的嫁衣,这才明晓了少女翻墙而来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这样做不得真的习俗,而特意违背了父母之令来见他。
她就这样,想要和他幸福美满,白头到老吗
谢望轩眼眸中浮现了两分柔软,他的妻子,原来真的这样喜欢他。
谢望轩轻轻接过嫁衣,指尖抚摸过衣料,看向奚依儿,“你与我一同进房间吧。”
谢望轩的房间很宽敞,目测比奚依儿自己的闺房大了四、五倍。屏风上绘着些清雅的梅花,房间中熏着很清冷的香气。
真好,奚依儿满意的乖巧坐在凳子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房间啦。
谢望轩拿了一点糕点放在奚依儿面前,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个酥酪味道还不错,不算很甜,你先尝一点。”
他不说,奚依儿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胃部隐隐的不舒服,好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一样。哦,对了,她之前在闹绝食来着,怎会如此,她不是一般只是装个样子,私下里会偷偷藏吃的吗。
奚依儿斯文的小口吃着糕点,谢望轩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同那个丫鬟奴仆那里要到了针线。
男人坐在塌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下摆绣着青竹,像是高雅的君子。而他的手中捏着鲜红的嫁衣,清冷的谪仙一瞬落入了凡尘,谢望轩只微微沉吟,便很快穿针引线,指尖穿梭在红衣之中。
奚依儿撑着下颌,隔着桌子好奇的看向他,“谢郎怎么会绣女人的衣服。”
谢望轩有些无奈的抬眸,“我是第一次绣衣,我会绘画,绣制花样,与拿笔绘画没有太多差别。”
“谢郎真是贤惠,能有谢郎做我的相公,我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奚依儿习惯性的说着甜的腻死人的情话。
谢望轩从耳根一直到脖颈红了个透,他本就从来没做过绣衣服这样的事,他的这双手拿过笔,拨过算盘,却唯独没碰过这样细小的针。
他的心思一乱,针就扎进了指尖中,谢望轩微愣,难以想象他竟也会如此笨拙,妻子该不会因此嫌弃他吧。
他还没有回过神,少女就已经走到了他身前。奚依儿在他的面前半蹲下,裙摆散落在地面上,女生的两只手捧起了男子白皙的手掌,微微倾身,唇瓣微启,含住了他流血的指尖。
软软的舌尖轻轻在伤口上舔了舔,有些痒,奇怪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脏。谢望轩神色懵懂,心脏怎么会变得既酸且麻,他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