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奚依儿似乎还是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相信,神殿的大门,是由教皇亲手为反叛者打开的。
谢望轩一步步向她走过来,神情依旧没有显露出任何威胁意味的危险感。男子的表情温润柔和,仿佛他依旧是那个虔诚高洁的教皇。
谢望轩走到奚依儿面前,挥一挥手,神殿的门便重新关闭。最后一缕光被关在殿外,她被笼罩在了教皇的影子中。
“依儿,你看到了,神祇是错误的,在神祇的统治之下,人民受尽苦难,自愿叛变,亲手弑神。”谢望轩温柔的说着,仿佛从前牵着她的手,教她识文断字,一点点教导给她道理。
“依儿,来到我身边吧。”
谢望轩不曾等待圣女主动走向他,已经自己凑近,亲手求到了自己朝思暮想渴望的东西。
奚依儿几乎被谢望轩禁锢在胸前,她摇着头,忍着泪,像是看到了什么面目狰狞的怪物。
“你错了。妫毓才不会做错,是你疯了。”
谢望轩将奚依儿轻易的抱起来,将她压在神像之上,让她的脊背靠在神祇冰冷的身躯上。
“也许吧,依儿,我早就已经疯了。神祇是错的,祂甚至不会看你一眼,依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教皇近乎疯癫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做着大逆不道的渎神行为。
“依儿,你摸一摸,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脏没有再侍奉神祇,它在为你而跳。”谢望轩紧紧搂住奚依儿的腰,在神祇的雕塑前,薄唇渴慕的贴在女子的唇上,含着她的唇,一字一顿,“我这样对你,神祇也不会看你。”
有些苦的泪被谢望轩含进唇中,他再也克制不住,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舌尖探进去,癫狂的舔舐着每一寸的甘甜,任由女子随着自己的动作软下腰肢,吞咽下少女每一声娇美的呜咽与轻吟。
[妫毓,妫毓,妫毓]
坏掉的脑袋里,似乎只能想到这样的一个词。
真神,一定被谢望轩用某种方法,禁锢在了神像里。
他们真的能赢吗,妫毓,会就这样被杀死吗。
不知道是否是奚依儿的错觉,身后冷硬的雕塑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柔软,有了温度。
奚依儿的肩上似乎搭上了一只手,骨节分明,如同一块冰凉的玉石。
亲吻着自己的人不知道何时变得僵硬,冰冷,仿佛将她用力拥抱着的人才是一尊雕塑。
她的身子向后缩了缩,可身前的人却并没有再将她搂回去。
奚依儿不知为何,在心尖逐渐泛起了一丝恐惧。她的臀部向后蹭了蹭,离得谢望轩更远了些。
奚依儿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男子的容颜还沉浸在丑陋的痴恋与沉溺之中,可他脸颊的颜色却泛起雕像一般的青白,原本柔软的肌肤也变得彻底干冷,开裂。
在她的眼前,一块裂开的肉掉落在了她的膝盖上。谢望轩依旧还在笑着,瞳眸柔情蜜意的看着她,带着几分痛苦,与许多的痴缠。
他像是一具手艺不合格的雕塑,石块扑簌簌的掉下来,碎了一地。
像是有浅浅的崩溃在她的心尖蔓延,奚依儿的眼眸在这时被蒙上了。她能够感觉到,遮住自己眼眸的手冷得不像是人类,脊背后贴着的高大神像似乎缩小了,令她几乎错觉,自己被神像圈在了怀中。
“我在。”
如冷玉敲击在玉盘之内,淅沥沥的雨滴穿过竹叶,坠落在山间的冷潭中。
行不通。
这样行不通的。
奚依儿在极端的恐惧之中,反而浮现出了十分的冷静,理智遏制了蔓延的情绪。果然,这样是行不通的。
神祇是不会这样被轻易杀死的。
教皇在祂的面前,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悄无声息的就这样死了。
陆逸辰呢,神祇之间狗咬狗,能够互相杀死吗。
[生子丹一颗能够令任何人、事、物怀孕生子的小药丸。请问是否使用。]
[是。]
[请确定使用对象。]
[妫毓。]
身后的神祇在生子丹使用成功的提示音中,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痛呼。玉碎一般好听的嗓音响在奚依儿的耳旁,似乎要从女子的耳蜗一直钻到心尖,令她的全身都战栗酥软起来。
她听到面前的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黏腻的触手抚过,她听到陆逸辰嘶哑的声音。
“依儿”
身后的神祇环抱住她,似乎是使用了什么术法,风吹过。
神殿内空无一人,圣女,神像,一同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消失不见。
只有血肉盛开的花中,一双绣鞋放在衣衫之上。似乎有谁曾将它捧在胸前,贴身存放,怀着满腔的柔软甜蜜,想要将它送给心心念念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