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治疗的咒印。
“妫毓别管我了。”
女子被磨的鲜血淋漓的双足终于重新变得白皙柔嫩。妫毓扔了那些脏污的鞋袜,将奚依儿抱了起来。
祂是一刻都不能将她放下了。
“不是你让我不要离开你。”
奚依儿仰头,看着自己的神祇。
[妫毓不想离开你。不要丢下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一天后。
奚依儿窝在妫毓的怀中,终于见到了城镇的影子。
“请您将我放下来吧。”奚依儿心中藏着贪恋,却知道她不能与神祇这样亲近的。
这些天,像是偷来的幸福。
应该到此为止了。
妫毓的体内几乎没有半分神力了。男子抿了抿唇,将自己由神力汇成的短靴褪下,轻轻搂着少女,将她小心的放下来,让她踩在自己的鞋子中。
“我们先在这个镇上躲一段时间,等您恢复好了,我们再回去,夺回您的神位,好吗。”奚依儿期冀的抬眸看着祂,她心里知道,神祇这一路上这样狼狈,说明祂的身体一定出问题了。
可她心中从来没有一丝要离开祂的想法,反而惧怕着祂离开她后会受伤,会被那些叛神者找到杀死。
“嗯。”妫毓点了点头,正如一路上一般听话。
奚依儿忍不住微微弯起眸,心中升起一丝甜蜜。她陪着妫毓一同走进去,此处城镇远离皇城,还根本不知道神殿被毁,真神失踪的事情。
也因此,这些人依旧遵循着真神的禁令,互相不得亲近,视怀孕与情欲为污浊之事。
但同时,城镇中的人自给自足,民众还算淳朴。奚依儿用自己身上仅存的金簪与镇中的人家交易,得到了一间旧屋的居住权。
神祇的样貌过于特殊,奚依儿只能扯碎自己身上的衣料,用布条绑住妫毓的上半张脸,向镇中的人谎称妫毓目盲,是她的兄长,两人散尽家产找寻医馆,路遇风暴,才会沦落此地。
夜晚时,奚依儿坐在桌子前,珍惜的只点燃了一支红烛。她重新买了一件粗糙的麻木衣衫,将自己原来的圣女服脱下来,小心的一点点将上面绣着的金线与银线拆解出来。
“嘶。”奚依儿含住自己被针戳破的指尖,回眸看了看里间的床榻。
旧屋简陋,只有一张床榻,奚依儿自然是要让神祇歇息。她不想让神祇发现,声音更加轻。
[我好笨。什么都做不好。眼睛好累。但是妫毓的金瞳那样好看,都怪她,没有别的方法,才要委屈她的神祇。唔腰好疼她怎么什么都做不成。]
圣女在心中自怨自艾,含着些委屈与对自己的埋怨,听起来不如在神殿之内开心。
“别做了。”
妫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指按在奚依儿的手背上。
奚依儿只当神明不懂人类的银钱往来,不知世事艰辛。女子只是轻轻笑道,“我吵到您了吗,对不起,我将烛光熄灭,您好好睡一觉可好。”
奚依儿口中这样说道,心中想的却是一会从屋子中走出去。屋外虽然寒冷,但她可以就着月光,将圣女服中值钱的金银线拆出来,这样明天她就可以为妫毓买到食物,还能重新为自己买一双鞋。有了新鞋,她就不用像是一个废物一样,要自己的神祇来照顾她,她可以走出去,在镇中找一些活做。
妫毓不是人类,也不懂人类的想法。但好在,祂可以时刻倾听圣女的心灵。
祂不懂的,她的心都可以告诉祂。
“睡吧,很晚了。”妫毓冷声说道,似是不染凡尘,高高在上。
奚依儿心中犹豫了片刻,她是不愿意违背神祇的,哪怕只是一点小事。
“嗯,好。我在这睡就可以了,您也快睡吧。”
神祇的两指合拢,点在奚依儿的后颈。愈发纤瘦的圣女晕倒在了神祇的臂弯中。
妫毓将不比猫崽更重一些的女子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而男子渐渐走到桌前,就着稀薄的月色,有些笨拙的捏着针,接着圣女的动作,学着她的行为,继续为她拆解着衣料上繁密的银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