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之前受的伤都已经康复了。
但是皮斯可现在的日子却并不乐观。
就像伏特加想的那样。
虽然他靠着重伤洗清了叛徒的嫌疑。
但也因此而被打上了‘识人不清’的标签。
皮斯可能明显感受到现在朗姆正在将他边缘化——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敢当着一群后辈的面,第一个叫自己的名字,这么下自己的脸?
这样下去,下面那些新来的谁还会尊重自己这个组织元老?
皮斯可又想到在会议上看到的那个金发小子。
那小子可真帅……不是,年轻,就是好啊。
可以有无限可能,哪怕桀骜不驯也被允许……想到朗姆对这小子的偏爱,皮斯可就忍不住火大。
不就是立了点小功,不就是成功打入了横滨么。
当年组织创立的时候,他皮斯可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好么。
组织的创立和扩张,可处处都有他的心血。
难道不比现在这群小鬼劳苦功高?
要是把皮斯可心中的怨恨写出来,恐怕万字都打不住。
但组织一向以结果论。
能完成任务的人,才有话语权,才能得到更多资源。
不然就算是代号成员,日子过的也不会多舒坦。
皮斯可现在就正在陷入这个阶段——如果是一般老人,有钱有权有健康的这个时候肯定会考虑退休然后享受生活。
但皮斯可不甘心。
他不甘心被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组织边缘化,更不乐意看到这些年龄上能当他儿子的人踩到他头上。
他还没老到动不了呢,他还能行!
而这样的皮斯可选择的道路就是……
他准备培养新人。
就像当年他培养爱尔兰一样。
他准备再培养出来一个跟他站在一边的人。
并且这个人要跟爱尔兰这个行动组的人走不同的路线。
是真正能够接下自己衣钵,能够在商界周旋,也能够处理繁杂的情报工作的人。
并且这个人,还不能是组织现有的人。
“高月那孩子,应该已经到会场了吧。”
皮斯可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对面的大楼。
“是的。”
在他身后的爱尔兰轻声回应。
“只是皮斯可先生……”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给那孩子这张邀请函么。”
皮斯可转过身看向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年轻人。
“爱尔兰。”皮斯可突然沉声唤道。“你知道我们现在在组织的地位,正在边缘化么。”
“……是?”
爱尔兰惊讶的看向发言的皮斯可。
皮斯可见他这个表情,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再找人的原因。
爱尔兰实力是有的,只是跟
朗姆或者琴酒相比,心思还是太单纯了些。
他可以做个纯粹的行动者,却不能作为坐在棋盘边上的执棋人。
“说来也是我拖累了你。”
皮斯可露出惆怅的表情。
“因为我工作的失利,连带着你不受组织器重,在琴酒那家伙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其实并没有太大感觉的爱尔兰:“您千万别这么说。”
他顿了顿然后才又接着问。
“但是这跟您把邀请函给高月有什么关系么?”
“只是经过这件事之后,我觉得应该给有能力的孩子一些开拓视野的机会。”
“您是说……”
爱尔兰不疑有他,只以为皮斯可是真的因为近期发生的事情感到心灰意冷,产生了些其他的想法。
“那样的孩子,一辈子庸庸碌碌只当个普通人,还是可惜了。”
是的,皮斯可盯上了高月悠。
一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并且学习能力超强,并且跟组织没有一点关系的孩子。
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么?
当然他不会直白的告诉爱尔。
‘我觉得你头脑有点简单所以想培养一个脑子好使的人做我的接班人’这种话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去他才是真脑子有问题呢。
皮斯可再次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风景,这个高度上向下看,车子会变成火柴盒,人也会变成蚂蚁。
高处的视野,是会让人上瘾的。
一旦习惯了这个高度,并且就再也不会想要下去。
他现在做的,就是将这个‘视野’展现到那孩子面前。
成为主角的成就感和优越感,是被别人带进去,当个配角所完全无法比拟的。
等那个孩子被他捧到了这个高度,习惯了这份特别。
那么她就会主动靠近自己,渴望能延续这份特别——那时候,她才真正是跟自己一条船上的人了。
爱尔兰没想这么多,只是赞同的点点头。
“确实,如果只当个普通人,有点可惜了。”
——好歹是他的学生。
当然能走的更高更远。
面对他‘如父亲一般’尊重的前辈。
爱尔兰发自内心的敬佩:不愧是皮斯可先生,真是为年轻人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