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
和你做的每一次,其实我十分投入。
我最讨厌你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我会想杀了他们。
从我不再监视你开始,我好像彻底陷入了你的圈套。
警服是,笔记本也是,安眠药更是,全都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你想勾起我对你的恨意,等到真相大白的这天,我痛定思痛,悔过重来,却发现我爱上你了,又能跟条狗似的天天在你后面拉屎。
花栀,你太厉害了,我真低估了你当年卧.底的能力。
也对,你一个女人,混在毒.窝里六年,没点本事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是我太垃圾了。
我配不上你。
我爸是个毒.贩子,你才不是外人眼中的坏女人。
“不是的。”花栀低声反驳,“你爸爸他不是……”
“行了,别替他开解了。”林也自嘲,“我说他怎么一个开公司的还会死在枪下,他一个老总怎么会认识地下派的人,难怪那些人叫我哥,原来是因为他老人家的面子。如果他是毒.贩,那就是他咎由自取,我也没必要再为他报这个没有结果的仇,我也不用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精力了。”
“我们,就到这儿了。”他步步后退,低眼不看她,踩在门槛上,“我和你,在这儿开始,也在这儿结束,对不起。”
他跑了。
真快。
一溜烟的功夫,花栀抓不住他的温度。
她早有预料,仍倔强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手指的野狗戒指。
“你真打算纹?”
“嗯哼。”
“知道本店的规矩么?”
“知道。”林也完全宠溺地笑,“本店只负责纹身,一旦成迹,概不退售也不清洗。”
“那你还纹么?”
“纹,必须纹,绝不后悔。”
原来那个时候,他是因为爱上她,才会真心提出纹这个身。
她以为。
野狗是为了让花儿忘不掉罢了。
想到这儿,花栀崩溃地蹲下,抱头哭得难受。
她是个不轻易哭的女人。
再苦也不会哭。
但今天,不是苦,是比柠檬还酸的酸。
花儿也陷入了野狗的爱。
尽管满身荆棘,也要冲破阻碍,扑入野狗的怀抱。
这一别,又到了8月8日。
今年,不会再有人帮花栀庆生。
她站在纹身店的门口。
和2013年一样,斜斜地靠着木门。
抬头,漫不经心地仰望那颗被乌云遮挡的太阳。
又一阵强烈的预感。
今天也不是个太平的日子。
叮的震动。
花栀的手机响了声。
她从裤兜中抽出手机。
屏幕跟中毒似的,文件一个接一个地弹出来。
最后入眼的是一段仅有6秒的视频。
点开。
林也满是疮孔的脸蛋填满屏幕。
他无声的嗓说——我爱你,想干.你。
刹那间,林也倒在地上。
视频结束。
不详的预感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她冷静不了一点。
立马冲入店里,打开保险箱,取出一把手枪别在腰后。
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小巷,拉开车门坐上去,油门打满加速开去那个她熟悉到不能再陌生的地方。
路上,她还是将文件全部打包转给了警局。
不用看,她清楚文包中的资料来之不易,有多重要,又有多危险。
曾经的花栀,正是如今的林也。
而此时的林也。
经受的折磨远比当年的花栀严重得多。
他查出来,真正的毒.枭是他父亲的弟弟,也就是花栀口中的二当家。
所有的一切都是叔叔在暗中操控,包括他父亲的惨死。
为了给父亲报仇,也帮花栀脱离那段不美好的回忆。
他铤而走险地潜入公司,一步而又一步地逼近真相。
这意味着,他离死亡也越来越近。
咫尺之遥,只要倒下,死神便会向他招手。
可他还不想死。
野狗还想和花儿再做一次。
再爱一次。
“给我灌。”一道狠戾的嗓命令,“把这一瓶全塞他嘴里,让他尝一尝,这东西有多快活。”
说这话的人是林也的叔叔。
林也几乎绝望地瘫在地上,鼻腔,口喉,心腹,胃肠,没有一处不存在着粉色的药丸。
衣衫不整,四肢完全使不上劲,双眼朦胧,脑海中只盘旋着花栀的倩影,偶尔闪过几个他们共同拥有的那几年的回忆片段。
爱一个人好容易,守一个人好困难,和一个人永远在一起更是难上加难。
恍惚间,他有听到几声尖锐的犬吠声和哒哒的蹄跑声。
味觉,嗅觉,痛觉,视觉……
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直到他的世界只剩安静。
四个轮胎掀起一阵尘土,车子稳当地停在废旧的车场中。
花栀拔开安全带,拿出手枪,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