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牢山的新娘(一)(1 / 3)

【我靠,她来真的啊!!!】

【SOS!第一次看到这么莽的,脱离团队,单打独斗,牛逼!】

【送也不是这么送的啊?她先前路上的怂样大家都看见了吧?我觉得这个女人现在有点古怪。】

【她要能活过10分钟,我给大家直播火烧年终奖!】

不同于弹幕片刻停滞后的炸锅,房间内部则依旧窒息般寂静。

粘稠的雾气像是有意识一般席卷,仿佛是为了遮挡住什么东西的存在。而后,角角落落的地方,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响动,那些响动越来越放肆,也越来越清晰,在雾气的保护下几乎入侵了房间的每一个地方。

是虫,是铺天盖地的黑虫,它们组成了床铺、组成了梳妆的铜镜,又组成了桌上的泥盒与茶杯。

“染一点红泥吧~我心爱的姑娘~你将成为我的新娘~”

“喝一口藤茶吧~我爱慕的姑娘~我将成为你的荒牢~”

不知何时,低沉的歌声也飘进了屋内,阴森缠绵,由远及近,像是前来索命的幽魂。这蛊惑似的,隐隐透着黑暗意味的歌词,和这婉转却又凄厉的音色,任谁听了都知道不对。

节目组发的背包里,有一对特制的耳塞,正是用于应对这样的情况。

季红铃根本不用,也许是已经来不及用了,歌声下,她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铜镜面前,照着歌词,端起那盒红泥,用手指沾了一些,抹于唇上,又非常乖巧地抿了一口藤茶,呆了一会儿,紧接着再次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完了完了完了,中招了,必死无疑了。】

【R.I.P.】

【我就说这个傻x没药救,节目组下次请点有脑子的人吧,无语。】

【呃,就是说,没人发现,那个茶杯好像在动吗,我感觉好像什么虫子的触须抖了一下那样。】

仪式,完成了。

一个身着民族服饰,浑身挂满了银饰的张扬少年,出现在她的背后。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活人,因为他的胸前正插着一把尖刀,干涸的血却早已凝固在衣服上,形成了一大片难以形容的污渍。

“我的新娘,这一次,该轮到我了。”他双目猩红,笑得疯狂,伸出双手掐向了季红铃。

季红铃却突然转头,把手上沾着的红泥,抹到了他脸上。

“哎呀,歪了。”她可惜道,“想叫你也尝尝来着,这个,很好吃哦!”

好吃是真的好吃,不论是藤茶,还是红色的性状不明的泥,都骗不过季红铃的鼻子:这些就是用可以吃的、而且好吃的植物做出来的!还是比较娇贵难养,野外很难得才能见到几株的品种呢!以往它们发现了,都只敢一狍一口,就怕万一吃绝了,再也不长了来着。

这不,一不小心就忘情地大快朵颐起来,刚做人也不懂什么用餐礼仪,这个家伙简直吃得满手满脸都是。

至于虫子,她也闻出来了,虽然数量是多了点......总之还好啦,每天抬头低头见的,狍子怎么会怕虫子啦。

少年鬼眼中的血色更深了,看上去非常生气。

“不喜欢吃吗?那正好给我。”季红铃把装了红泥的盒子抱得紧紧,“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当然是杀了你!”被激怒的鬼怨气更甚,他的样貌迅速变得狰狞,指甲也快速生长,变得长且尖利,泛着不祥的紫色,很难想象被刮到一下会是什么后果。而且这指甲甚至会打弯!

季红铃凭借着身为狍子的灵活,也愣是没法彻底摆脱这狂魔乱舞的扭动指甲。

【10分钟到了,刚要烧年终奖的那位,你给个地址,我带着我的大钱包来监督你烧。】

【楼上的算盘珠子崩到我脸上了......见者有份,我也要去监督。】

【不是,我不明白,她为啥没中招啊?耳朵开过光了?】

【无所谓了,也撑不了多久了,发现没,她根本没一点打鬼的本事,只是在躲。除非允光明马上到,否则没戏。】

【哪怕用个道具呢?就摁捂着不用,服了,咋地,留着生小道具呢?】

季红铃觉得有点累了。

这个房间太小,她无论怎么撒开丫子跑,也跑不出攻击范围,甚至,本身跑动的脚步就很受限,无法施展。

当然,房门外是出不去的,她试过了,这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牢笼。

她也不想出去,她还没找到失踪的队友呢。

于是,她还是遵照本能在逃跑,说起来,也没什么技巧,就是到处乱撞,它们狍子都是这样的。

最后一狍一鬼,把房间弄得一团糟。各种布置和道具翻的翻,乱的乱,连大门都被撞歪了,阴冷冷的风从门外吹进来。

同时也吹进了不少刚才掉落在地的符纸。

有些符纸又刚刚好吹在了那面铜镜上。也不是很凑巧啦,谁叫鬼为了迷惑“新娘”,把铜镜做得那么大?

铜镜接触到符纸的一瞬间,好像亮起了光?而鬼少年没掩住脸上的惊惧与恐慌。

季红铃这下懂了,抓起地上的一大把符纸就往镜子上扔,趁着鬼大吼大叫但暂时丧失行动力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大跳,就跳到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