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啊,”周存安不假思索。
“……”
这就信了?
虽然阮楠也找不到他不相信的理由,还是有点猝不及防。她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些不悦的迹象,然而他的表情没什么异常?依旧我行我素,但像是多了股让人挠心挠腮的生冷感。
阮楠带着人进了店,下意识解释。
“最近店里真的忙,我今天刚处理好加急的画,还有两幅画在后面排着。刚才我在外面喂鱼,被陈慕叫过去救火,起火的是绝缘胶带,其实根本没多大火势,就冒了点火星子浇点水就灭了。陈慕只是不清楚这东——”
周存安手撑在她身后的柜台上,没等她说完,就托住她脑袋俯身堵住了她的唇,用力吮吸着。
说到底,陈偲那通的宣言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没他那么神经兮兮,却也决定要慢慢来。
秉持着循序渐进的念头,在情到浓时也克制着,他让阮楠主导,也由她叫停。相处久了竟也忘了她这人感情迟钝得让他觉的抓不住,真和她循序渐进估计能把他急死。
尤其她刚才解释那么多,总结起来也就四个字。
他喜欢你。
他闭着眼亲她,不像往日那样温和,反而带着凌人之上的强势,身体力行传递着没说出口的“离他远点”,如来势汹汹的雨,绵密湿润。阮楠被吮得发蒙,某刻感受到探出的舌尖顿时受惊地推了他一下。
周存安抵着她额头直勾勾问她,“不喜欢伸舌头?”
檐灯下的飞蛾不知疲倦地盘旋振翅,夜晚的巷道静谧无声。阮楠心脏麻了一瞬,有点招架不住,喃喃说道,“没有不喜欢,腿站酸了。”
话落下一秒,人就被把着腿搂起,压柜台上继续。舌尖长驱直入,她被迫勾着周存安颈子保持平衡,耳边是缸里鱼儿往来倏忽的细微水声。直到她被人压到柜台边缘又握着腿拖回,才恢复了些理智,心热地意识到那水声不是根本鱼发出的……
“等等,有人过来了,”阮楠她张着唇被亲得发软,不得不喘着气侧头躲开,回眸瞥见周存安唇上晶莹脸烫得慌,推搡着他结实的胸膛,“让开,我要下去。”
“没人,是只猫,”周存安喉结冷淡地动了下,声音靡哑。
“我缸没盖,待会儿它把鱼吃了!”
阮楠匆忙从柜台上下来去盖缸,脸上还在发热,脑子里止不住地想周存安受什么刺激了。
前两天还是个被强迫的人质,她一说腿酸就放她去休息。今天直接从被人质变绑匪了。阮楠又忆起刚才被抱上柜台时他绷紧的胳膊,连腕间血管都暴突起来,要是夏天他穿短袖,会不会更勾人……
盖上盖,阮楠打住脑子里越发危险的想法,拿出手机查看消息,注意到他早前发的。
“你要出差?什么时候走?”
“后天晚上,”周存安还站在柜台边,得心应手把杂乱的东西一一归位,最后从容地把笔掷进笔筒后,撑着柜台边缘问她,“你之前说要出去旅游,想出国玩吗?我有事的时候可以叫人陪你,等行程结束了专门带你去玩。”
他的嗓音恢复了正经稳沉。
阮楠有些意动,还是摇了摇头。“我想去,不过最近有事走不了,你要去多久?”
“还没确定。”
“哦,”阮楠找了凳子坐下,感受到脸上热度慢慢消散。之前和他都是点到为止,发乎情止乎礼义最过分也就贴了贴。这次激烈了,就开始分高低上下了,如果都是新手上路,凭什么她是被压制的那一方?阮楠之前有点得意于她略带强迫意味的主动,但和今天相比,她还是太纯真善良了。
阮楠随手拿了个苹果搓了搓强装镇定,“你以前真的没有接过吻吗?为什么那么熟练?”
“这就熟练了?看来你还有的磨,”周存安眼神意味深长,走近糊了把她的头发坐下,“以后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熟练。”
阮楠不甘示弱,“我要是不跟你练习,你以后还会熟练吗?”
“嗯,你不跟我练,”周存安笑,连人带座拉到身边,“我跟你练行不行?”
“……”
阮楠其实还挺吃他这一套。
张扬和内敛皆具,那种傲气像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内敛却是阅历和见识的沉淀,矛盾地结合在一起,呈现出他相与人疏离的一面,可能是知世故却不世故,也可能是恰好有随性待人的资本。
所以她喜欢极了他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亲密,像是拥有一轮独属于自己的月亮,她能看见所有的阴晴圆缺。
阮楠心态也放开了些。在人去了国外后,更频繁地分享生活日常,有趣的或者无聊的,文字或图片,其中夹杂着她的自拍。杭安气温不断攀升,夏天好看的衣服裙子像是能唤醒自拍的乐趣,某天去沆安博物馆时,看见陈小青逮了只橘猫,两人一起逗它玩,阮楠拍了张抱猫合影。
Ruan:楠这小橘猫不知道时怎么溜进来的,在博物馆的池塘里捞鱼。它小脾气硬得很,给它吃得不要,只想自给自足,已经被抓住扣在这打工了。
周存安看了眼照片。
CA92:你和这猫颜色挺搭,看着像亲戚,不是你给它走后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