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对我不满是吧？再不满也不会给你换个帅比主人我配你绰绰有余”。阮楠笑望了一会儿，悠闲着步子走近，给周存安看了照片，“它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好神奇，之前遇到的狗也是。”

说完想到什么，提出质疑，“你是不是错买宠物友好型沐浴露，被它们当成邻居家的小伙伴了。”

“……”周存安刚拍落了裤子上沾的狗毛，听到她的话仰头，慢悠悠来了句，“承认我受狗喜欢就这么难吗？”

语气有点欠。其实他大多数时候还是挺正经的，不苟言笑，总给人留下高冷难相处的第一印象。熟悉后，和身边的人偶尔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插科打诨活活氛围，等着人生动地反驳几句。

出乎意料，阮楠认同了关于狗喜欢他的论题。她说，“我也喜欢你。”

……

湖边渐渐变少。持续不断的微风像是厌倦了奔跑，水静树停。周存安从长椅上起身，高挑的身影在路灯下幻化成浓浓的暗色。

“怎么突然说这？”

他嘴角勾着，专注的目光在沉静的夜色里勾出几分缱绻。许是错觉，阮楠从他表情中看很多复杂的情绪，生涩、愉悦，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恢复老手般的淡然。

“就是想到了上次吃完火锅，你说完我拖了很久才回复你，人也不是处在很清醒的状态。要是几年之后想起以前，也没留下浪漫点的回忆，”阮楠说，“你要不再问我一遍？”

周存安很配合。

他拉近一步距离，认真复述了那天的话。公园的路灯比火锅店边的街灯明亮，两道影子融合在一起像颗年轮尚浅还在茁壮成长中的树。

阮楠扬起笑容。

“行我知道了，我再考虑考虑。”

周存安：“……”

“怎么？你告白还不能让人考虑几天？”

阮楠语气有恃无恐，对上他越来越危险的眼，虽心下笑得不行，表面没敢太夸张，嘴角控制不住上扬时转身想躲躲风头，刚踏出步伐，被强势的力道拦腰搂了回去，周存安低头压在她耳边，“耍我？”没等她回答，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他头又低了些，埋在她脖颈里，阮楠余光能瞥见柔顺的黑发，蜻蜓点水的触感落在脖颈，力道加重，声音一如既往冷感，“怎么不继续跑？”

“……”

薄薄的热度酝酿在两人之间，阮楠后背贴着他，听觉触感同时升空在高处砰一声炸开。角落隐蔽，但随时可能有人转头看到，阮楠头皮都在发麻，握着他手臂的力道跟着越来越紧，有种动物世界被追逐捕猎的体验，总之是很刺激的体验。

而且这个姿势……

阮楠脸红心跳想，是不是很多男生在某个阶段就会自动觉醒一些不得了的本能。

他很快放开了她。

阮楠转身，“周存安，我们在一起吧。”

她真正放下了心防。她在给成晓英写贺卡的过程中，福至心灵参透了她人生里可以对重要的人多一点坦率，少点别扭。人生总会遇到几个自己觉得值得付出的人，过往的经历曾那么痛苦，以为会伴随她一辈子，但终究慢慢褪色，浪费了那么多年后，她一点点重拾起自信。

希望从这天开始，能一直坦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