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声音不怒而威:“你是何人?为何而来?”
“呵,无可奉告!”男子挣扎着,开口冷哼道。
闻言,晏司焰脚步一顿,他抬眸望向男子,深邃的眼眸凌厉如刀,他注视着男子,而后眼底浮出一抹笑:“你以为你不说,本座就不知道了吗?”
他抬手触上男子的面具,而后指尖发力,男子面上所覆面具瞬间便浮现出裂纹,裂纹蔓延至整副面具,于他指下破碎开来。
银色面具化为烟尘消散,男子隐于面具下的容颜顷刻间便暴露于残阳下。
青妤举目望去,便瞧见了一张清秀俊雅的脸,那男子鼻梁高挺,一双眼眸清澈如潭,最引人注意的,是其左侧脸颊一块莲花图案。
一见此莲,青妤便心中一动,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她总感觉,自己好似在何处见过这图案。
如此眼熟,令她悸动。
她于晏司焰身侧止步,她抬眸望着眼前这个被魔气缠身的男子,想开口询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本座故意放出消息引尔等前来,又怎会当真对尔等一无所知呢?”一旁的晏司焰面上露出邪魅的笑,他伸出那修长的二指,而后指向男子眉心。无数魔息顺着指尖朝那男子的眉心涌去,不过须臾之间,魔息便袭遍男子全身。
白衣男子顿时颤抖不已,魔息所过之处,犹如万蚁撕咬般痛苦,他捂住心口,缓缓跪于地面。
“你说是吧,南宫彦。”晏司焰开口,声音如冰。
南宫彦?
青妤于脑海中仔细搜寻着与此名男子有关的一切,却一无所获。
她什么也想不起。
那名唤南宫彦的男子跪倒于地,全身颤动不止,他缓缓抬首,睁着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晏司焰:“莫非……莫非你就是魔域之主?”
晏司焰并非回应,但南宫彦已然猜到了八分,他开口狞笑道:“呵,魔头,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就算有你护她又能怎样,就算她逃到了天涯海角又能怎样,殿主一样会将她找出,再将她碎尸万段……”
“住嘴!”闻言,晏司焰勃然大怒,顿时,恐怖威压席卷开来。
“你没资格提她。”他冷笑着抬起右手,手中凝聚魔息,正欲一掌拍下,突然四周罡风四起,卷起漫天烟尘,迷了晏司焰的眼。
罡风如刀刃,伤人于无形,狂风肆虐中,晏司焰缓缓向后退去一步,而后沉沉阖上双目。
半盏茶功夫后,罡风缓缓休止。待晏司焰再次睁眼,漫天烟尘已经散去,而伏跪于地面的南宫彦早已不知去向,只余下一柄断剑。
“他已经跑了。”一旁的青妤揉了揉酸涩的眼,开口说道。
“本座自然知晓。”晏司焰道。
“晏兄怎么不去追?”青妤疑惑开口问道。
“不必去追,是我故意放他离开的。”晏司焰开口邪魅笑道,“我已在他体内种下一丝魔种,要不了多久,他就能为我所用。”
“晏兄真是所思甚远。”青妤上前一步,与晏司焰并肩而立,她抬眸望向身旁一袭玄衣的魔域之主,斟酌良久,方才开口说道,“晏兄,我有一个疑问想向你请问。”
“问吧。”晏司焰开口道。
“晏兄今日带我前来,是把我当诱饵吧。”青妤盯着晏司焰,开口询问。
闻言,晏司焰并未开口回应,他只抬眸静静地望着青妤,一双眼眸深邃如潭。
晏司焰虽未开口,可那双凌厉的目光早已告诉了青妤答案。
“他们究竟是何人,晏兄又是如何知晓他们定会对我下手,莫非你知道些什么?”青妤继续开口询问道。
此时,日暮西沉,残阳的余晖洒满人间,洒了青妤一身,她静静地注视着晏司焰,等待着他的下文。
静默良久,晏司焰方才开口回应:“方才那人,出自天渊阁,是仙门中人。”
天渊阁,乃仙门之首,殿主君月泽已至化神境界,实力强劲,是为修界第一人,距离渡劫飞升仅一步之遥。
而修界中人,自诩为天下正道,视妖魔为邪物,不屑与妖魔为伍,见妖杀妖,见魔诛魔,从不心慈手软。
是以,妖魔与修界中人每每相遇,便是一场腥风血雨。
“天渊阁么?那与我何干?”青妤闻言,疑惑开口。
“本座有一爱侣,是名修者,乃天渊阁弟子。她天赋卓绝、修为强劲,于本座而言,她便是天渊第一人。可仅仅只是因为与本座相恋,那群道貌岸然的仙门小人便施以小罪欲将她斩杀……”
晏司焰开口道,阴沉的声音宛如寒冰,“那些假仁假义的虚伪正道,毁她筋骨断她生路……本座将她藏于魔域之中,却还是无用,仙门中人还是能找上她。本座偶然发觉你的容貌与她有八成相像,细细思量一番,觉得你可作她化身,替她避些灾害。于是我便略施一计,假借修复秘宝之言,将你带来。”
闻言,青妤一怔,她缓缓垂眸,心中已然了然。原来沧羽门中那个已被损毁的罗刹铃,不过也只是计中的一环,从一开始,魔域之主的目标便是她。
她失笑,原来她不过是个替魔域之主所爱之人前去赴死的替身。
想不到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