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到京城当质子也没见过这么高的楼宇，皇帝都没住这么高，这简直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向岭摸了摸还欢的发顶道：“这样的高楼也不罕见了，下次我带你去中东迪拜，那里的哈里发塔有169楼高。”

“好。”还欢双眼亮晶晶的，他很喜欢看这些建筑物。

沿途有中转站，拍照以及商店等等。再加上电梯里的等待，待两人来到最高一楼的观景台已经是四十五分钟后的事了。

站在观景台上由上而下地俯瞰《欲望都市》里的曼哈顿，高高在上，一切美景尽入眼底。夜色之下、高楼林立，仿佛有成千上万的流萤在闪烁。华灯初上，这座不夜城的笙歌从未停歇。

是无法描摹的壮丽。

这里的海拔非常高，所以自然比地下还要冷。还欢下意识地靠着向岭，拢了拢厚厚的毛衣，双眼被灯火与星光映得璀璨。

“这个时代，真好。”

向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揽住了还欢的肩膀笑道：“全世界最好的跨年庆典在纽约时代广场，你想不想去？”

见还欢颔首，向岭道：“可正因为它的知名度，每年来的人数也多得无法想象。与其说是去跨年庆祝，倒不如说是去打仗。”

“首先，跨年在零点，但你早上10点就得到了，也就是说你得在广场街道中吹着非常冷寒风等上超过10个小时。没座位，如今因为人太多折叠椅也不能入内了，得站着。”

“人很多，非常多，你早早去到占了位子后就不能走了。一来你挤不出去，而来出去后你就再也回不到你的位子了，你得在看不见舞台与水晶球的最外围跨年，这样还倒不如回家看直播呢。”

“之后就是没有流动吃食提供，你不能离开买吃的，连上厕所也不行。所以一整天只能吃干粮了。”

说完后，向岭挑眉笑道：“你还想去吗？”

还欢消化了咨询后才呐呐问道：“这么辛苦，为什么，多人。”

“这么辛苦为什么还那么多人去找罪受？呵……”向岭道：“为了十分钟的烟花和狂欢而等了十多个小时，自然有它的意义。”

“我想去。”还欢低头笑道：“我想知道。”

“好。”

其实向岭自然能拖关系让人给他们在广场里找个舒适的餐厅或者高楼看烟火，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去年他去了，独自一人站在高楼上和不远处几个零零落落的人看着底下狂欢的人群，只觉得……乏味至极。

还欢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摩擦着手掌。

“冷吗？”

向岭拉开了自己的外套，却没有递给还欢，而是从他身后环过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

还欢看着璀璨的灯光，思绪飘荡。

沙漠里的夜晚也是极为寒冷的。

“冷吗？”

狭窄的帐篷内，男孩有些慌张地用一旁的兽皮盖在了还欢身上。

还欢腹部受了刀伤，鲜血勉强被止住了，但仍旧因为一开始的失血而导致浑身发冷。

“不冷。”还欢压下了哆嗦，笑着将一脸恐慌的男孩拥入怀中笑道：“屠睦，别怕。”

帐篷外传来了刀剑碰撞和鲜血喷溅的声响，人影晃动，楼兰皇族的影卫和刺客还在厮杀，也不知道谁占了上风。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我以后一定变得更强，好保护你。”屠睦抱着还欢，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嘿……好啊。”

……

“又在发呆，你在想什么呢？”

向岭的声音将还欢拉回了现实。

还欢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外套将两人囊在一起。

“我也冷。”

还欢与向岭在纽约的第一夜，在曼哈顿最高的地方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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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

一年中的最后一日，天空还在下着雪，但所有在纽约的人情绪都特别高涨。

吃了早餐后，向岭便带着还欢来时代广场了，这一日全城交通如往常般瘫痪，只能用公共巴士。

因为早到，向岭也有朋友在里头工作，因此倒是占到一个好位置，能清楚地看见舞台和水晶球。

向岭拉了拉还欢的衣领笑道：“抗战开始了！”

“嗯！”还欢也是面容肃穆。

向岭将雪扫开，把塑料袋里的报纸取了出来平铺在地上，两人便席地而坐。

如今连正午都还没到，人却很多了，而且还愈来愈多。还欢有预感，在夜晚的时候这里的人将会多得连转个身都困难。

向岭递给还欢一张便利贴。

“写下你的愿望然后黏在这个广场的中心。”向岭道：“许愿吧，也许会成真呢？”

还欢依言而做了。

向岭将还欢折起来的便利贴黏上之前，悄悄地打开看。

“与大王长相伴，不分离。”

嘿……向岭忍不住勾唇，随后也从口袋抽出自己的一起黏上去。

还欢问道：“你，什么愿？”

“秘密。”向岭眨了眨眼。

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但两人聊着聊着、等着等着时间便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