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扑气血充盈,眉眼弯弯,别有一番可爱情态。
夏连翘如今已是化丹修士,按理来说早已脱离肉体凡胎,并不惧冬冷暑热,却偏偏还保持着小憩的习惯,冷更是要把自己穿的严严实实。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生活要有仪式感,更要享受一年四季,整把自己活得无欲无求,身如槁木,如死灰,实在太没意。
凌守夷望着她忙来忙去,不由有所悟,人人都说他资聪颖。可若论起修道资,他,或许夏连翘这一份乐观旷达才是他们之最几近于“道”之真谛。
夏连翘也不确定凌守夷对她强势侵占他洞府地盘的行为持什么看法。
等她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渡霄殿主殿几乎已经大变样。
至于到底变化有多大,从前来汇报公务的周玉文叶依棠等渡霄门人剧烈的瞳孔地震可见一斑。
往常冷清如雪窟一般的渡霄主殿,被夏连翘布置得近乎满满,十分具小儿情态,一片和原冷清色调打架一般的大红大绿,翠拥红遮。
镜台、妆奁、衣柜、美人榻,便是床头的小插屏也是经由她精挑细选,遍布平安如意蝙蝠团花等等吉祥纹。
凌守夷素日不必睡,玉床不过一个蒲团,此时也被她被褥铺得松软暖和,更垂下暗花纱的碧纱床帐,四角结铃,帐垂花。
而凌守夷则面无表情地坐在大红大绿间打坐修炼,处理公务。
然凌守夷的书桌,夏连翘一直没动。
这并不代表着她并不意动。
对于她鲜明地侵占他地盘的行为,凌守夷向来也只持漠视态度。
他就这样看着这一抹抹花花绿绿,花团锦簇的亮色一点点,不断侵蚀他的洞府,小翼翼潜伏接近,一直蔓延到他书桌前。
连他自己也不禁,她究竟何时会对他书桌下手。
终于有一日,一大清早,他垂眸拿起桌道书时,目光不由一顿,静静地执卷看着蔓延自己桌角的那一抹花色。
甜白胆瓶,开一朵朵黄澄澄的小花,素朴细小,着实不算美,却别有一番淡淡的风流标准,在风小翼翼摇曳。
花枝柔软,如人弯腰屈膝,笑脸迎人。
于是,在这一刻,时值隆冬,室外冰雪地。
他终也置身于花团锦簇,花色照人的暖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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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掐着手指头盼到大年三十。
这一夏连翘起个大早,特地渡霄殿布置得红彤彤,喜洋洋的。
凌守夷只她过下界新年,并未多言。
待到黑下来,她这才把他拽到室外:“小凌,生日快乐!”
孰料,凌守夷竟微微蹙眉: “生日?”
这轮到夏连翘震惊:“今难道不是你的生辰吗?”
“……”
“我不记得。”凌守夷顿一刹,嗓音清冷干净,如风动碎玉,续道,“我从不过生辰。”
夏连翘迟疑:“是周玉文同我说的。”
“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你不是知道我那和周玉文说什么吗?”她,郑重地取出那盏月亮小灯予他看,嘴还一边“锵锵锵”地自行搭配BGM,“就是这个!”
凌守夷:“这是?”
“是不是很眼熟?”夏连翘高兴地问。
一弯明月捧在她掌,胖乎乎圆滚滚的小兔则依偎在明月旁,灯火漾漾,雪寒灯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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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守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手月亮灯,方才抬眼问:“你去过虚生殿?”
“那叫虚生殿吗?”夏连翘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但我在殿内找到一盏没有做完的月亮小兔灯。”
凌守夷静一瞬,认下来,“那是我幼时所做。”
说到这,夏连翘也有点儿不好意:“所以我时便着,替你它完工然后送给你。”
“但你也知道我手笨,所以才委托周道友帮忙指点。你看你看,我之前做毁好多盏,就是不敢轻易动工。等练得熟练,才敢接着你那半盏残灯继续做。”
“你说这算不算我们两个通力完成的?”
凌守夷:“……”
夏连翘疑惑:“小凌?”
凌守夷:“……”
夏连翘惊讶:“小凌?你怎么不说话?”
她腾出一只手,好奇地在他眼前晃晃。
凌守夷:“没有。”
“你……”凌守夷抿唇问,“亲手做的?”
夏连翘笑道:“这还有假?”
凌守夷自言自语般地重复:“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