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周玉只为完成这盏灯?”
夏连翘忐忑:“对啊,你不喜欢吗?”
像被人重重擂一拳,胸口的剑伤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口灼热得烫,如揣十七八只兔子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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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盖地的说不清的欢喜在这一刻足他彻底淹没。
凌守夷垂下眼睫,呼吸凌乱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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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听起来有点儿闷闷的:“没有。”
她调笑道:“那你该不会是高兴坏吧?还是说误会我生愧意?”
凌守夷不答。夏连翘看他这模样,微微别过视线,明显是有几分羞惭懊恼之意。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你现在还恨我吗?”
凌守夷的视线这才转移到她脸来。
孩儿言笑晏晏,翠袖云鬟,捧着一盏月亮小兔灯嫣然望。她今日换绿衣绿裙,是冰雪地唯一鲜亮的翠意。
昏黄的灯火她云鬓照得乌黑,双眼也如点漆般明亮动人。
间肩头落浅浅一层细雪,她披风带雪,踏过漫星河,护着一盏小小的,飘摇的灯火。
小兔憨态可掬地半蹲在月亮灯畔,彼此依偎。
雪落寒山,大雪纷飞,这一盏月亮小兔灯似乎可驱散漫的寒意。
凌守夷静静伫立在大雪,双眼如两丸皎洁疏澈的玉珠,道不清的欢喜如潮起潮落,渐次散去,却陷入一片平宁与祥和。
他要怎么说恨。
这些时日,他自己其实再清楚不过,他的痛苦摇摆,火爁炎,无非只是为他深恨那个连恨她也卑弱无力的自己。
他只是,在逼自己去恨她。
为不管她做过什么,哪怕她的剑尖再次刺入他的口。
只消看她一眼,他还是会春风骀荡,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万般柔情也都飘散于春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