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不过数丈之远的牌楼,此时竟如隔崇山峻岭,堑难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心里一沉。
退到这一步,他们已无路可退。
飞升与世家一脉全面战。
若非有飞升一脉的大修士拖住世家一干仙君、真君,她们也绝难逃至此处。
在这干戈并起,兵燹蔓延的情况,两脉也无暇顾他们这几只并不起眼的小棋子。
曲沧风送他们几人至门之后,便也要折返回飞升一脉助战同道。
也正因如此,来阻拦她们的,并非仙门顶峰战力,为世家门轻的中坚弟子。这些来醉生梦死,不学无术,更不知还保有几成实力。
为首的是儒雅的中修士,约莫元婴上的修为,一袭青色长袍,袍袖偏偏,正抚须冷,“还想逃?逃?你们又逃到何处?”
“不若快快束手擒,还保你们一份全尸!”
眼见夏连翘一行人并不接这话茬,中修士冷哼一声,却也不以为意。
众人此时俱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战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
中修士便也不再言,率先将法宝放出,他身后一干仙门子弟上行效,也都各施为,各展神通。
只见,无数金环、宝葫、玉壶、法杖纷纷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放出放出一片一片明光彩霞。
霎时间,云海如沸,云潮滚滚,整座门也始震动起来,宫殿摆箕,地动山摇,边霞光如血,竟交织成近乎末日一般的诡艳与绚烂景象来。
济安李琅嬛等人不敢掉以轻心,严阵以待,掐诀结印,发出一道道璀璨剑光,济安也趁势将那丹阳宗与飞升一脉赠的法宝尽数祭出,与那片片烂烂明霞纠缠在一起,作这最后一搏。
伴随着那中修士一声冷喝,数不清的剑光与宝光如飞蝗般一齐放出,明光激荡,不断在门内冲荡转折,颠倒乾坤,冲荡出一又一耀眼的光衖!
远远望去,世家一行人等人势众,法宝百出,便如浩浩汤汤的潮水,以不可抵挡之势,朝夏连翘一行人等席卷而来。夏连翘、济安、李琅嬛、姜毓玉几人正如同海边几颗渺小的砂砾,正面迎上这高逾数千丈的惊涛骇浪。
但几人走到这一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而心情倒是从未有过的沉静与凝定。几人团结一心,合拢在一处,竭力将玄功运转到极致,催发冲荡出一团团数十亩方圆的光团,将众人严严实实罩住,又有飞升一脉赠的仙门极品法宝助力,竟也将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一时拒之于光团之外。
夏连翘眉目沉凝,起指捻诀,轻喝一声。归乡打了唿哨,在潮水间左冲右进,昔日饱饮了凌守夷鲜血的剑丸,竟也在此时显示出沛然御的莫大威力来!
但他们几人毕竟人少力微。
那无形剑形成的光团,在汹涌的潮水反复冲刷之,渐渐地,被一层层侵蚀消磨,从起初的数十亩方圆,渐至数亩大小。
世家宝光每暴涨一分,潮水便壮大一份,剑光便被削弱一寸,此消彼长之,剑光的声势越来越弱,便如风中残烛一般,仅余微弱的一点荧光,在洪波狂涛之岌岌可危。
可即便如此,中修士见竟一时拿不几人,面色不好,正要皱眉。
倏忽,身边一道光华闪过,元伯功按遁光,冷声问:“如何了?!”
那中文雅道人皱眉道:“哼,有飞升一脉法宝之助又如何?这些宝器护得了他们一时,也护不了他们一世!不过是作困兽之斗,负隅顽抗。”
元伯功眼中露出狠厉之色:“剑阵可布置妥当?!”
他自负世家身份,自诩身份高贵,岂容忍区区几凡人来挑战仙人的尊严?
“区区蝼蚁,也敢撼动威!”
得到那中道人肯定答复之后,元伯功发了狠,抬手祭出一张宙光盘,冷然高喝道:“我看凌守夷是疯得不轻!今日我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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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飞溅,如雨浇灌全身,凌守夷眼睫一颤,缓缓挤去溅进眼底的血滴。连番不休的厮杀,早已分不清他身上缓缓流淌的是自己的鲜血,还是别人的鲜血。
滚烫的鲜血令他大脑发热,耳畔嗡嗡如蜂鸣不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来,安静得只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
但他必须要杀。
他挥剑时不必再有任何顾忌,无需再考虑任何后果。
夏连翘,凌守夷心中一遍遍反复默念。
她还在门等他。他曾经承诺,他会跟她一同离。离,去往高地远,只有他两人的地方。
他方才留意到元伯功架起遁光离去,他担心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