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金丝飞鹰服,整个人就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万丈。 “他叫赵无攸?”凌菘心生疑惑,“攸,为击打、争斗,无攸则是不争不抢,夫唯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这名字跟他的气势,似乎不太相符。” “据说安平王给他取名无攸是希望他平安一世,结果谁也没想到,此人资质绝佳,修道一日千里,是少见的一代奇才,连姑射皇朝的几位皇子都远不及他。”江醉云解释道。 相比而言,姑射皇朝隔壁的栎阳皇朝,其大皇子可是稳稳维护住了皇室血脉的骄傲。 “不知道那天晚上跟徐豫川交手的人结果怎么样了。”凌菘环顾四周,那天晚上跟徐豫川交手之人,疑似为栎阳皇朝的大皇子。 “没什么好想的,肯定是浅尝辄止,年轻一代的天骄们都还不到需要生死决战的时候。”江醉云对此很了解。 因为她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嗷!!” 远空,蛮兽嘶吼,数百骑奔腾而来,寒衣铁甲,枪戟如林,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真是说不得,刚提了一嘴,栎阳皇朝的人就到了。” 迎面冲来的蛮兽铁骑在距离凌菘他们大约二十里左右的区域内停了下来,这些铁骑上坐着的几乎都是道宫秘境以上的修士。 哪怕只有百余骑,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栎阳皇子坐在一匹青鳞马上,身披战甲,手提一杆亮银色的长枪,银色长发没有任何束缚,随意披散在肩头,很是英武神骏。 几乎是栎阳皇朝的人抵达的同时,另一边也有人出现。 这些人更直接,是直接从域门中跨出的。 大约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俱是黑色的服饰,仿佛与栎阳皇朝刚好形成对立。 “寒水教的人也来了……”江醉云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她盯着为首那名戴着黑色薄纱面巾的女子,眸光熠熠生辉。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寒水教的圣女澹台善若号称从来不与人相争,没想到还是架不住极品龙髓的诱惑。” “也许人家只是路过呢?”凌菘随口说道。 “你信么?”江醉云的嘴角噙着一丝嘲弄。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各方势力都有现身,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浑水摸鱼吗?”凌菘反问。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江醉云的脸色不太好看。 “年轻一代陆续现身,他们身边那些替他们护道的老家伙肯定也跟着来了,只是现在都藏在暗中,关键时候,多半也会出手。” 几乎是随着她话音落下,四面八方便接连有人影浮现。 除了寒水教、栎阳皇朝,重华宫、姑射皇朝、月神殿、羽化神朝……甚至连妖族势力太妖谷都有份。 一群大妖面目狰狞,妖气冲天,将天上的云朵都冲散,声势骇人。 凌菘与江醉云藏在暗处窥视着这些人,很快便发现了一个规律:各方势力虽然都派了人手过来,但除了少数几个压阵的老辈人物之外,几乎都是以年轻一代为主。 这仿佛是某种默契。 “我明白了,他们是在借此机会磨砺自家的传人。”江醉云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磨砺?” “没错。极品龙髓虽然珍贵,但对各方大教而言还谈不上不可或缺。与其大家撕破脸闹得头破血流,还不如把战场交给年轻人们,让他们自己去争抢机缘,各凭本事。” “那他们还在等什么?现在就分出一个胜负不就行了,谁赢谁留下来。”凌菘疑惑道。 “当然是在等大庾岭地下那条龙脉祖根现身。”江醉云说,“它是活的,现在大打出手,很可能会改变山川地势从而惊动祖根,让它就此逃离。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祖根会自己现身汲取月华精粹,到时候这些人才会动手。” “所以你之前领着我转悠那么多天,完全是在瞎转悠?”凌菘错愕。 “怎么能叫瞎转悠呢?那叫踩点!”江醉云不肯承认自己之前做了无用功。 其实她只是不信邪,想赶在别人面前试一试,看能不能找到祖根,先一步取走龙髓。可惜事实证明,她没那个本领,纯在浪费时间。 “中州有寻龙师、东荒有源术师,已经证明了术业需要有专攻,你这完全是外行人瞎忙活!”凌菘忍不住吐槽起来,很是无语。 …… 时间缓缓流逝。 随着白日西斜,天色渐晚,大庾岭上出现的人影也越来越多。 子时,一轮银盘高挂天空,皎洁如水的月华铺满大地,四周人影绰绰,却格外的安静。 偶尔会传来一声蛮兽的嘶鸣,低沉无比,仿佛山雨欲来。 “嗷吼!!” 突然间,一声龙吟惊天动地,打破了午夜的沉寂,整个大庾岭都在簌簌摇晃。 不远处一座山峰龙气弥漫,自山巅冲起一道碧绿的霞光,勾连天地,与月华融合,如地龙飞升而上,灵气磅礴如烟海! 几乎是同一时刻,四面八方瞬间冲出了数道人影,不约而同地运转神力朝那座山峰轰击了过去。 “轰……” 近千丈高的山峰瞬间崩塌,四分五裂。 毫无疑问,如果不是出手的这些人在有意控制力量,全力出击的话,当场将这座山峰打成齑粉也不稀奇。 裂开的山峰崩塌之后,下方露出了一口龙洞。 霞光万丈,澎湃的灵气几乎化作液体,几乎化作了真龙形状的龙气从地穴中冲出,裹挟着无尽芬芳冲霄而上。 虚空中齐齐探出了数只大手,都想要将这一股龙气抓住,可他们针锋相对、谁也不让。最终在一片剧烈的碰撞中,真龙形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