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条四分五裂的蛇尸,而满身是血的牛德贵此时此刻正坐在汐女法像的脚下,一只手撑着把血红血红的铁锹,另一只手捏着自己那根烟袋锅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吸着。
就在他身前不远处,身前摆着那张白色的席子,我和师姐静静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我赶忙回归肉体。再一睁眼,最先闻到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而一见我艰难地撑起了身子,牛德贵立刻扔下烟杆跑了过来,激动地说:“小师傅你可算回来了!你师姐她…;…;她好像…;…;”
话没说完,伴随着哽咽声,牛德贵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拦住他的手,叹了口气说:“牛大爷,这不怪你,师姐此生已经圆满,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听我这么一说,牛德贵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我又问他,这庙里又是怎么回事?
就听牛德贵答道:“你们走后没多久,庙里就突然来了一大群蛇,钻进来一通疯咬,我就拿着铁锹打,这些蛇都是被我打死的,好歹是没有来什么大蛇,不然的话,我估计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牛德贵说完又开始抹眼泪,显然也是吓坏了,我又问他有没有受伤,牛德贵摆摆手说:“这你放心,我虽然老了,可底子好,伸手还是不错的,虽让那些蛇咬了几口,好在都不是毒蛇没大碍。”
我点了点头。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和牛德贵一起将师姐的尸身埋葬在二傻子坟墓边上之后,便从法像后面找出一捆绳子来,带着牛德贵就朝那蛇洞所在的悬崖峭壁走去。
夜色中,我们立在峭壁顶上用手电筒往下一照,之前那群蛇出洞的景象早已不见了,蛇都跑了个无影无踪,只剩下峭壁下面红彤彤的地面上蛇尸满地,仍是毛骨悚然。
将绳子在树上拴好后,我和牛德贵先后循着绳索下到那蛇洞洞口处,进了洞,顺着弯弯曲曲洞道一直往里走,没多久的功夫就来到了洞道最深处,往前一看,那宽敞的洞穴正中间的位置处,地上正插着一把撑开的幡子。
那幡子金黄金黄的,如同一把撑开的黄伞,而撑起幡子的每一根骨架都是以黄铜制成,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幡子的八个角上还挂着八个铜铃铛,风一吹,‘哗楞楞’一阵作响,声音清脆听得人心旷神怡,无疑就是我祖父留在山里的那一把。
我走过去便想将那幡子收起来,谁知走近了再往帆子杆上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手电筒的光芒扫过,就见那幡子的杆上,现出了一副刻在上面的图案来,图案中,一个人面羊身的怪物,正低着头在一片草地上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