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洗脸盆算的,哪次不是喝得被送到乡里卫生所输液…;…;”
“不用问,一猜就是我爷爷把您给带坏了…;…;”
“你个小王八犊子怎么说自己爷爷呢?什么叫带坏了?你爷爷对我可真不错,来找我喝酒时都是自带下酒菜,又是鸡鸭又是狗的,后来把你们村儿都他妈快偷光了,他就开始偷我们村儿…;…;我就问你。你五爷我做的熏鸡、酱肘子,好不好吃?”
“好吃!您家的熟食那可真是一绝!”
“你知道五爷我这技术是咋练出来的不?那时候,你爷爷我俩分工明确,他偷,我下厨,就这么练出来的!后来我下了大狱,出来后没别的本事,岁数大了也不想鬼混了,这才靠着做熟食这手艺弄了个营生,我还真得谢谢我老哥呢…;…;”
“哎,五爷,有时候我真觉得您是中我爷爷什么迷魂药。你对他的感情,就这么深?”
“你个傻小子,这不叫感情,这叫义气。男儿无义谈何驰骋天地!你小子给我记着。不管你以后做个好人,还是做个坏人,或是做个废人,都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兄弟…;…;”
“五爷!我记心里了!”
“好嘞!走着。跟爷喝酒去!”
…;…;
“五爷…;…;五爷!”
我在睡梦中几百次呼唤这个名字,却只能看见那老迈却健壮的身影,踏着矫健的步伐徐徐远去,只留给我一个叫都叫不回来的身影…;…;
那是我被抬出地宫的一个半月之后,在医院里,一连收到了两个噩耗。
那天,因伤势较轻提前出院指挥善后工作的陈国生,送来了两个木头盒子,将两个盒子都摆在我床上之后,和我同病房的白龙、杨左生围了过来,甚至连白薇也坐着轮椅闻讯赶来,其他人随后而至…;…;
陈国生低着头坐在我床前的凳子上,一句话不说,我想问,却又不敢,只因在地宫中留下的遗憾太多太多…;…;
“陈国生,你是这次善后的总指挥,直说吧…;…;”
白龙叹了口气,终忍不住替我开了口。
陈国生点了点头,又沉默足有一根烟的功夫之后,才站起身走了过来,打开第一个盒子,整个病房里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