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那女鬼追得到处乱跑的老四,眼下可算是可怜到家了,浑身上下一丝没挂,大冬天的连累带吓,竟还冒出了一身冷汗来,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已,乍一看都快看不出是个人来了…;…;
可即便都狼狈成这副模样了。老四站起来时,情况又是紧张的生死关头,可老四一爬起来,结巴仙我俩还是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黑暗之中,就见浑身一丝没挂的老四腰间,正扣着个长条形的东西,跟着他身体的起伏晃晃悠悠的,我仔细一看,竟是那铜壶吞百鬼。
老四也是倒霉,引着女鬼往前冲时本来就刹不住脚步,又被女鬼在后面狠狠一撞,结果往前一个飞扑直接跌在了摆在前方地面上的吞百鬼上,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巧,那玩意儿不偏不倚正好插进了铜壶之中,大小竟还正合适…;…;
我们一笑,老四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低头一看腰间那铜壶正来回地晃动,老四的脸当时就红了,赶紧双手抓住铜壶就往下拔,这一拔,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哇哇叫,可那铜壶却还是拔不下来…;…;
“唉呀妈呀!快来帮帮我!”
老四急得连喊带叫,奈何没等结巴仙我俩过去帮忙呢,那女鬼又已经呲牙咧嘴扑了上来,吓得老四也不敢喊了,结巴仙我俩也不敢笑了,赶忙撒丫子就跑…;…;
结巴仙我俩还好一点儿,倒是老四腰间往下那铜壶还没拔出来,每往前跑一步,来回剧烈晃悠的铜壶就往他肚子上砸一下,砸得老四哎呀呀一阵惨叫,一边跑一边又朝我们鬼哭狼嚎了起来——
“你们快想想办法啊!砸死我了可,我都快吐酸水儿了…;…;”
“哪儿有空管你那玩意儿,保命要紧!快!引着这女鬼往溪边跑,去找易大师!”
一听这话老四开了窍,于是乎脚步一转就开始往林边溪水方向引这女鬼。双手死死抱住腰间的铜壶免得它来回乱晃砸到自己,这才总算是舒服了不少。
见老四将那女鬼引走了,结巴仙我俩也不敢含糊,跟在后面就也跑了过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老四抱着铜壶鬼哭狼嚎地钻出了林子,那女鬼一声鬼叫,立刻也张牙舞爪地跟了出去,而还没等结巴仙我俩追出树林呢。就听前面传来一声怒吼——
“原来那红袍水鬼跑到这里来了!陈国生,你快一点儿!”
我们循着声音往前方溪水边一看,就见神色焦急地易大师正手持着一根桃木棍,风风火火地往前跑。背后不远处,陈国生抱着已经摆好的法坛紧随其后,因为抱了一路桌子,累得早就满头大汗了…;…;
“易大师!救命!救命啊!”
一见终于碰到了易大师,老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激动之下张开双臂朝着对面奔来的易大师一阵狂舞,谁知手刚一松开,腰间拿不下来的那铜壶又开始噼里啪啦地随着他的跑动而上下乱甩乱晃了起来,易大师定睛一看,当场傻了眼…;…;
易大师身为当代阴阳家源宗首徒,走南闯北自然是见识广博,可眼下这种情况他铁定没见过。三更半夜,密林深谷,一个浑身一丝没挂的中年男子裤裆处插着个铜壶朝自己热情地张开双臂,口中连连呼救的同时。腰间的铜壶还在噼里啪啦地自己晃来晃去,换个一般人非得吓死不可…;…;
易大师当场就懵了,脚步戛然而止,膛目结舌间连手里的桃木棍都脱手掉在了地上,好在这时就听紧随老四身后的女鬼一声怪叫惊得山林阴风骤起,易大师这才缓过神来,赶忙脚尖挑起地上桃木棍,又朝愣在背后同样膛目结舌的陈国生一声惊呼——
“快!快把法坛送来!”
伴随着易大师的吼声,陈国生也立刻缓过神来,赶紧将怀中抱着的法坛送到了易大师跟前。
法坛往易大师前方一摆,就见易大师当即以桃木棍引来蜡烛上一点烛火投入身前朱砂碗中,随后抄起张黄纸封住碗口,抬手结印一阵默念…;…;
等易大师念成了法咒,老四也已狼狈地跑到他法坛之后,易大师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吼道:“你小子大半夜的挺会玩啊?但凡周围没人。我非得打死你就地埋了不可!”
“别说这些了,快想办法收拾那恶鬼!”
老四两腿一瘫‘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再看那紧随其后的女鬼,已然扑到了易大师法坛之前…;…;
这时就听易大师口中怒吼一声‘呔’,吼声出口,口中以黄纸封口的碗也已‘啪’地一声倒扣在了桌面上,易大师手按碗底轻轻一拧,再抓起碗时。就见碗里一团团灰烬已随着碗口升高从中一泄而出,如同黑乎乎地一条瀑布…;…;
“孽障!砗磲王在此,岂容你放肆!”
说话间易大师扔掉手中瓷碗,双手猛地在眼前散落的飞灰上一扫,霎时间在眼前形成一道灰蒙蒙地烟瘴,眼看着女鬼一个飞扑冲到坛前,就要往法坛背后的易大师身上扑,易大师当机立断撤步一个抽身,自己往后倒推出三四步远的同时,那女鬼也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