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弟子接连倒地,不只是五雷,甚至连我和白薇的神情之中都多少现出几分震惊,然而正在这时,正全力朝我们扑来的五雷道人脚步忽然戛然而止,抬手一捂心口,身形不禁微微一晃,当即朝其他扑上来的众弟子惊呼道:“都别乱动!这法咒由内而外极其厉害,轻举妄动只能徒添负担,快都坐下打坐,抵抗住这邪术入侵…;…;”
五雷道人话一出口,周围冲过来的众弟子顿时都止住步伐盘腿坐地。然而仍有些来不及收住脚步的,只又冲过来没多远,就已接连倒地不起,没过多久就没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
白薇也不禁愣了住。环视四周围众多倒地断了气的道士,顿时一脸的彷徨,可这疑问我哪儿能回答得了,于是惊惶之中便朝正坐在镇外作法的苏建军望了过去,这一望之下,却见苏建军也正冷笑着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那眼神凌厉凶狠异常,我心头顿时‘咯噔’一声。霎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苏建军!是你!”
白薇聪慧,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当即抬手指着正满脸狞笑的苏建军怒喝道:“投靠异人教的根本就不是五雷道长,是你!”
“嘿嘿,你现在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苏建军再度狞笑,说话间双手中印诀已然又变化了十多种,越发放肆地狂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些源宗的阴阳师这么好骗,如今不费我吹灰之力就帮我除掉五雷这一大祸害,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苏建军原形毕露,而一听到这话,我和白薇肠子都快悔青了,没想到无意间竟就成了异人教的帮凶。
而一见苏建军毫无保留地亮出底牌,五雷道长更是气得狠一瞪眼,朝阵外狂笑的苏建军怒喝道:“师兄!一直以来茅山可曾亏欠过你?为什么你要离经叛道走到这一步来!”
“呵,茅山虽未亏欠我,但你们却亏欠我太多太多了!五雷!我自小就被你们这群师兄弟嘲笑,任凭我再努力都无济于事,我一心求道刻苦修行。难道这就是我应得的结果?我早已看得清清楚楚,茅山腐败,道门腐败,如果这传承了千百年的秩序再不被人推翻重立。以后似我一样的悲剧只会更多!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
苏建军又说越怒,手中法诀变化也开始越来越快,而白薇我俩愣在一旁却已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了,我悔不该对五雷道人早有偏见。如今这偏见竟被人轻易利用,才致使我们落入了如今这步田地之中…;…;
而一见我和白薇羞愧地低下头来不语,五雷不禁又皱起眉头,朝着我们喝道:“现在是你们消沉的时候吗?苏建军所布这邪门阵法极其厉害,我们再不同心协力,必有生命之忧!”
话说到这儿,五雷朝手下弟子们一声怒喝:“众弟子听令,全力冲出阵去!”
五雷喝令一下。还未倒下的几名弟子虽然也都已经步伐踉跄,但还是第一时间朝着苏建军所作法的方向冲了过去,谁知道根本不等冲到阵边,却就已经接连倒地。到最后竟没一个成功突破阵型…;…;
见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地,五雷脸色极其难看,不禁狠一皱眉,又朝苏建军所在方向怒声吼道:“苏师兄!我真想不到出卖我茅山派的竟会是你!难道说,之前十四师弟也是被你所害?”
听到这话,苏建军脸色忽又闪过一丝坏笑,冷声说道:“是我又怎样?如今连你也成了我的瓮中之鳖,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听。没错,就是我趁之前和你们分散之际,先行一步除掉了十四师弟!”
“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那可是我们的师弟啊!”
“呵,五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十四师弟常年掌管茅山山门,这绝好的机会我若不除掉他,以后岂不是给自己添加麻烦?”
“你好狠的心,我怎么都想不到,竟是你苏建军出卖山门,投靠异人教!这异人教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值得你如此铤而走险不惜与师兄弟自相残杀?”
“尊严,”苏建军冷声笑道:“我自幼跟随恩师林老九学道,虽资质不如你们,但你们众多师兄弟中有几人敢说自己比我更刻苦?可是结果呢?我发愤图强至今却被你们当成个笑话看待,整个茅山有几人将我苏建军放在眼里?可一木师叔却给了我尊严,从不像看待废物一样看待我,更传授我诸多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门术法,让我更上一层楼…;…;”
苏建军这话出口,我和白薇当即豁然开朗,原来苏建军之所以叛道入魔,竟是被茅山的一木道人所引诱,那就难怪了…;…;
“好你个苏建军,叛道竟还把责任推到了我们身上来,我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让你好过!”
五雷道人哪儿还顾得上管我们,没等话音落下,已然瞪圆双眼朝苏建军所在处冲了过去,然而冲出不足十步,却已忽然‘噗通’一声踉跄倒地。
见势不妙,五雷赶紧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纸灵符,咬破手指一气呵成写成血书之后,猛往自己胸口一拍。站起来就继续又朝苏建军冲去,谁知步履艰难,没过多久又已跌倒在地…;…;
没过多久,就见冲过去的五雷道人已连续跌倒数次,苏建军一见登时狂笑道:“五雷师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