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小心!”
我质问媪时,一个流氓趁乱冲过来,举着镐柄就要往我脑袋上砸,好在媪第一时间察觉到,猛一蹄子就踢了过去,把那流氓踢得直打滚,随后才朝我嘿嘿笑道:“小六子,你先别生气呀,你听哥们儿给你解释!”
“解释?有啥可解释的,没你根本打不起来,你等着,回家我就拿你涮羊肉!”
“哎呀,你小子懂个屁呀!”
媪说着斜眼一扫正立在面包车顶上看热闹的李秀秀,又答道:“眼下情况你还没看明白吗?黄祖弄这么多人过来,又是流氓地痞开路,又是工程队工程车的,这是要上山搞大工程,这些村民们再怎么死扛着也顶不住,迟早得放人家上山,而且反倒是耽误了时间。你想啊,黄祖这么着急带工程队上山,为的是啥?”
“是啥?”我问。
“你他妈问我,我他妈问谁?”
媪一撇嘴,又道:“所以呀,与其在这儿僵持下去无济于事,索性不如早把黄祖放上山去,也好看看他是要打什么如意算盘!”
“可是,可是这些村民怎么办?”
我说着扫视周围,就见村民们仍还在怒吼叫骂声中奋起抵抗,但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斗经验’,无一能与这群身经百战的流氓地痞比肩,渐渐的已露退败之势。
这时媪又笑了,拿蹄子拍拍我肩膀又道:“这你放心,我能让他们打起来,就能再把他们给分开。”
“咋分开?”我问。
“这你就别管了,请好吧!”
媪嘿嘿一笑,说着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猛一声呐喊——
“唉呀妈呀!完嘞!村长让人打死了!出人命了!快跑哇!”
媪喊这话时,村长正在我们身旁不远处抱着脑袋被人群殴,一听到喊声自己先懵了。
紧随其后,就听人群之中传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我循着声音一看,是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的村民们开始扔下手里的‘家伙事儿’,吓得撒腿就往村子方向跑,男男女女头都不敢回一下了,没一会的的功夫,几十号村民就已经作鸟兽散了一大半,剩下一半也正想尽办法地逃命撤退。
媪一见,顿时嘿嘿笑道:“小六子你看见没?老百姓就是老百姓,忠厚善良,胆子也小,有人带头闹事,他们就跟着起哄,带头的一完蛋,稍一吓唬立刻就散了,我活这么久,这种事见得太多了……”
媪说话时摇头晃脑自鸣得意,而我听了更是佩服他佩服得不得了,这小子一句话就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让人想不服气都不行。
可这点子虽好,却苦了村长了,一见村民们作鸟兽散,村长连声惊叫:“你们别跑呀,我没被打死呢!我还在呢!你们都给我回来!”
可人群中乱糟糟的人声鼎沸,谁还顾得上听他喊话呀。
村民们一退,更多流氓地痞虎视眈眈围了过来,村长傻眼了,心知跑是肯定没地方跑了,干脆继续抱着脑袋等死,地痞们也真给面子,把村长围得水泄不通噼里啪啦就是个揍。
我和媪自然没空管他,见村民们跑得差不多了,我往媪背上一跳,也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哪知没等跑呢,猛地就觉头皮一紧,伴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我已被人从后面一把揪住头发,生从媪背上给扯了下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没等我爬起来,几个地痞已经压制了过来,我怒冲冲抬头一看,把我扯下来的竟是不知何时混进人群的李秀秀,不,准确的说是黄祖飞廉。
见我被抓,媪吼了声‘自己珍重’之后撒腿就跑,没多久就溜了个无影无踪,这时就听秀秀盯着我冷冷笑道:“你还想跑?小子,你看我不敲断你双腿让你爬着回去!”
秀秀说这话时双目中凶光毕露,盯得我不寒而栗,不等我开口骂街,她已从身边的地皮手里抢了把镐柄过来,举过头顶瞄了瞄准,狠命就朝我腿上抡了下来……
我被几个地痞束缚着根本动弹不得,一时间也只能咬紧牙关等死,谁想到没等秀秀手中镐柄落在我腿上,一条腿却先从人群中伸了过来,猛一脚下去先把秀秀踹了个大马趴,镐柄也脱手而出摔出了老远……
“是谁!”
翻倒在地的秀秀瞪着眼一声怒喝,就听人群中传出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是我!”
听到声音,众流氓虎视眈眈循声望去,我也不免惊愕地望向来人,却见个身穿黑衣的白发老者,不知何时已站到了我的身旁,而原本立在周围的几个地痞,此时正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惨叫……
时近年关,虽说快到开春,但仍冷得令人发指,而这老者身上却仅是穿了一套黑色的唐装单衣,仔细一看,那看似古朴的唐装更像是一套死人穿的寿衣。
我又往老者脸上一看,更为吃惊,这老人不光身穿寿衣,脸上更画着很浓的死人妆,脸上抹着厚厚一层粉,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惨白得吓人,也导致脸上腮红更加突出明显,显得更加诡异恐怖了,看得人不寒而栗。
地痞们一回过神来,带头几人为了抢功立刻开始往老者身上扑,谁料那老者出手狠辣,脚踹裤裆脚踝、拳打喉咙太阳穴,一套‘流氓拳’打得又狠又准,没几招下来又好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