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魁虎躯一震仰翻在地,而危急关头我毫无顾虑就连祭出三次灵兵,所带来的负担更是前未有过的。
几乎玄魁倒下的同一时间,我心口突然一阵慌乱般地悸动,紧接着就觉先是呼吸急促随后窒息,身体先是发软随后渐渐酸疼难忍,终于撑不住也瘫在了地上。
趁这功夫,白薇也已经用牙咬断了身上的藤蔓,慌慌张张跑过来就想扶我,哪知道手才一碰到我的胳膊,一阵无以伦比地剧痛却从我肌肉深处传来,如同千万根针刺在肉里,仿佛把我皮肉都撕裂了一样,疼得我一声惨叫。
听到我的惨叫声,白薇也慌张松开了手,气呼呼瞪着我骂道:“小六子你疯了是不是?灵兵术是我阴阳家最高秘法,常人用一次都要耗掉半条命,你连用三次,还想不想活了?”
见白薇紧皱眉头怒瞪着我,我竟不自觉地心里发甜,勉强朝她挤出一丝浅笑,调侃道:“咋了,你怕守寡呀?”
“滚蛋!小心我也揍你!”
白薇俏脸一红,气得高高举起手来就吓唬我,可这一下我却笑得更欢了,哪儿还顾得上浑身的刺痛难忍,拼力张开双臂,一把就将白薇搂紧了怀中,伴随着满身剧痛嘿嘿笑道:“又见到你真好,我真怕再也看不见你了……”
“呸呸呸,说什么屁话,这不都好端端的……”
“不,好端端的怕是只剩下咱俩了……”
一想起正事来,那重逢的喜悦难免被冲淡了不少,可还没等我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白薇听,一阵‘咯咯’地怪响却突然间从一旁传来,那声音低沉有力,微微颤抖中夹杂着愤然地怒火,如同怪物喉中发出的愤怒低吼……
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循着玄魁倒下的方向望去,余光之中果然就见一道高大的黑影已直挺挺从地上弹了起来,脚底才一接地,顿时脚尖点地往前一弹,伸出地双爪已‘噌’地一下朝我和白薇抓了过来……
“闪开!”
见势不妙,我想都没想就把怀里的白薇推向一侧,而也正是白薇倒向一旁的瞬间,那双爪已狠狠打在我的胸前,然而满身的刺痛已让我再觉不出任何其他痛楚,只觉得身体一轻,人已被打飞出老远,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之后,再想站起来已经有心无力了……
玄魁的怒吼声再度逼近,我循着声音抬头一看,只觉眼前昏花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却清晰感觉一股刺痛从脖子处传来,是再度扑到眼前的玄魁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拎了起来。
眼看我无力还手,白薇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索性抓起之前束缚她的藤蔓就从玄魁背后扑了上来,把藤蔓往玄魁脖子上一绕,白薇边往后拽边一声怒喝:“玄魁,难道你忘了我们之前在八极宫并肩作战的事吗?”
然而玄魁没有丝毫动容,仿佛早已忘了当初的一切,紧掐着我脖子的爪子仍是越掐越紧,任白薇怎样试图救我,根本都是无济于事,而面对这被我一连三记灵兵都无法击倒的怪物,我也已心灰意冷只剩绝望,只觉得眼前越发混黑,谁能想到,不久前我才刚从地府中回魂过来,如今却又已走到了地狱的边缘……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声音却从我心底突然传来——
“来,再用你的灵兵。”
我一下就听出那是狐祖蠪侄的声音,如今明明已是生死关头,我却打从心底发出一声冷哼,回道:“试?拿什么试?我浑身疼得想哭,已经*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再试,跟自杀又又什么分别?”
“万事万物,小到人体,大到乾坤秩序,无不是破旧才能得以立新。传闻你古阴阳家的灵兵之术,三次为一大限,如今你连祭三次身体已至极限,但谁又知道极限后还会必出什么潜能来呢?”
“既然没人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冒险尝试?”
“因为你本就不必这俗世众生!”蠪侄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你的父亲乃是阁皂宗一代宗师,你的母亲又是青眼狐家一代妖主,你为半妖,本就是不容于世、不该诞生之人,可你却偏偏诞生了不是吗?既是半妖,你可清楚自己是正是邪,是人是妖?人道不容你,妖道不容你,正邪黑白更是与你各不相容,你不打破常规世俗,又如何需求真我定位?”
伴随着蠪侄的声音,一股灼热的气流如有形般在我身体里一阵肆虐,冥冥之中只觉莫名的力量开始涌向周身四肢,我强行动了动手指,才感到一丝力气之后,立刻暗掐三十六诀默念咒文。
是啊,我不打破世俗,难道等着被世俗嫌弃?正、邪,黑、白,去他妈的一切!既然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我又何必在乎,只需放手一搏……
一连四次灵兵祭出,这是我之前从来想都不曾想过的,然而一拳打出,那奔腾的千百狐兵却变得比之前要更加的凶猛狰狞。
“小六子!”
伴随着白薇担忧地惊叫声,就见血色之内狐兵们包围着九头巨狐如从幻境中杀出,顷刻间僵尸王玄魁的惨叫声已不绝于耳……
玄魁手稍一松,我的身体‘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抬眼再往前看,冥冥之中隐约之间数百狐兵飞天遁地的围绕之下,那巨狐正龇着九张血盆大口中的獠牙,用身体死死缠住玄魁,发疯般向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