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十几分钟的功夫,我们一行三人就进了东罗镇,顺着镇里主道往前又走了十来分钟,三姑娘带着我和媪进了个胡同里,又顺着胡同东拐西拐了一阵子之后,胡同尽头,一栋与周围建筑极其不相符的三层别墅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那年代,一般的小镇人家别说住楼房了,墙上涂层白灰都算是富裕人家了,好家伙,这孙伯清可够阔的,直接在镇上盖别墅,房顶上铺着琉璃瓦,门口修着水泥台阶,墙上镶着满墙的白瓷砖,那叫一个阔绰,不止这些,也不知这孙伯清从哪儿弄来一对石狮子摆在了大门口,更给整栋别墅添了一股威严霸气……
走到大门口,媪先抬腿在右侧石狮子上尿了泡尿,我问媪,‘你有病啊’,媪则笑称这叫敲山震虎,先给孙伯清来一下马威。
敲了敲门,很快就听到里面有人应话,一开门,就见一个妇女探出了头来,我当即问道:“大嫂子,你家孙伯清孙大哥在家吗?”
听到这话那妇女竟然白了我一眼,趾高气昂地道:“说什么呢,我是老孙家保姆。”
一听这话更是把我吓得不行,暴发户就是不一样,家里都顾上保姆了。
我也没跟她躲废话,简单明了说明了来意之后,那保姆就让我们现在外面等等,随后进去汇报,等了没多久门再次打开,保姆朝我们勾勾手说:“进来吧,孙老板让你们去客厅等。”
我们跟着保姆先进了院子又进了正房客厅,进去一看,孙家屋里装修得更是金碧堂皇,又等了没多久,才见孙伯清满脸堆笑着顺着二楼楼梯哼着小曲就走了下来,是个貌似四十来岁的光头大汉,身上穿着个小白背心,左青龙右白虎,胸口若隐若现一幅立马关公图,左眉毛上一条刀疤顺着额头就斜了下来,一看就知道是刀劈出来的,说他不是坏人,打死我都不信。
进客厅一见三姑娘我俩坐在真皮沙发上,身边还卧着一只长相有些奇怪的羊,孙伯清立刻一声冷哼,毕竟只看三姑娘也明白我们这次的来意了。
于是他也没跟我们废话,索性斩钉截铁直入了正题:“黄三姑娘,今天那个愣头青小姑娘咋没跟你一块来啊?还带个羊来,咋的,登门道歉?嘿嘿,我可不爱吃羊肉,总之钱一分也不能少,除非呀,你跟我睡一宿,我兴许能给你打个折……”
孙伯清说话时一脸的痞相,看得我恨不得直接从过去给他一拳,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压住,就听孙伯清又说:“对了,那个愣头青小姑娘长得也不错,要是你俩都来一起陪我睡一宿的话,嘿嘿,打对折都行啊……”
三姑娘听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强压着怒火说道:“孙老板,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赔罪的,也没人想跟你睡觉,我们来是想跟您再要次机会……”
“机会?啥机会?”孙伯清问。
没等三姑娘开口,我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声说道:“煤矿那事儿三姑娘没办好,确实是我们理亏,不过现在我们援兵到了,现在要解决那事儿并不困难,孙老板,不如我们再做个交易,如果我们把事儿给你圆圆满满解决了,你把东西还给三姑娘,咱两清,你看这样……”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我话没说完,哪知孙伯清指着我鼻子就骂了起来,我瞬间一愣,就见孙伯清一咧嘴,又说:“小子,你说两清就两清?你做什么梦呢?”
“你什么意思?”我强压着怒火,冷声问道。
孙伯清一声冷哼,答道:“既然能解决,之前为啥不解决?现在这俩骗子不单没把我的事儿解决掉,还差点儿害我跟着一起送了命!我他妈的一个大老板,命多金贵,你们谁赔得起?现在又跑过来信誓旦旦的说能解决,想要回东西,早他妈干什么去了?”
一听对方骂骂咧咧的,急得三姑娘眼圈通红,又慌张问道:“孙老板,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我想的很简单……”
孙伯清说着朝三姑娘一指着,又坏笑说:“煤矿的事儿你们应下的,现在帮我解决是理所当然,不过精神损失费、这几天的误工费你们得赔!我扣下的那些东西,给你们行,但是我得扣一半,要不然,你就跟我睡一觉,总之要不留下钱,要不留下人,要不就都留下,你自己选个……”
“孙伯清!你别给脸不要!”
这一下我彻底火了,而见我一瞪眼,那孙伯清竟哈哈笑了两声,忽然也一瞪眼凶相毕露:“我他妈的就是给脸不要,你能把我怎么着?人呢!”
孙伯清突然一声怒喝,说话间就听一连串的脚步声铺天盖地由远及近,很快就见一群纹身大汉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上来,有的从二楼冲下来,有的从一楼几个房间里冲出来,又的从外面冲进来直接堵住了门口,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棍棒,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我们看……
孙伯清点了根儿烟,指着我又嚣张跋扈地骂了起来:“你个小青瓜蛋子还无法无天了,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得,今儿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
说着话就见孙伯清一转身,朝手下们喊道:“女的扒光拽我屋儿去,羊送厨房,这小子嘛,俩腿打折给我扔出去……”
孙伯清话一出口,一群彪形大汉立刻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