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容我细想,院门已被‘嘭’地一声撞了开,紧接着就见老四带着小霏、小苏和媪等人争先恐后地就冲进了院子里来。
一见众人冲进院子里,那被黄纸贴住脸颊的孩子更是吓得惶恐不安,连连惨叫着就开始撕扯脸上的黄纸,试图趁乱逃跑。
可哪儿有那么容易,趁他挣扎的功夫,白薇已从法器袋子里掏出了一捆红绳来,双手拽着红绳两端用力一扯一甩,红绳顺势绕在了那孩子的脖子上。
“快来帮忙!”
白薇一声厉喝的同时,老四和陈国生两人最先冲了过去,就见白薇又将手中红绳一甩,老四和陈国生各自拉住红绳一端的同时,白薇已一个箭步冲向那孩子而去。
这时孩子已将脸上的黄纸撕得粉碎,一见白薇冲了过来,张牙舞爪就往白薇的身上扑,白薇也不怠慢,见孩子双手呈爪子状抓了过来,抬手间双手一攥,一手一个就掐住了孩子一双稚嫩的胳膊,紧接着用手指勾住从孩子脖子上绕过去的红绳又飞快地绕了几下,不等孩子反应过来,双手就也被红绳给缠上动弹不得了……
可白薇的动作还没停下,才制住了那孩子双手,紧接着一个箭步又闪到了孩子背后,双手小手指在老四、陈国生两人拽着的红绳上又一勾一绕,简直如同变戏法一样瞬间又将孩子的双腿给缠了住,那孩子气得咬牙切齿开始狠挣,可任由他怎么拼命挣扎试图挣脱,缠在身上一圈圈的细小红绳仿佛被注入了魔力一样,就是挣不断……
这一点,我倒是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自己也早就已经加入了源宗,深知阴阳家泡制红绳之法。
阴阳师们长期携带在身上的都是经过特殊泡制甚至熬制过的,以朱砂符灰调和鸡血松香后浸泡红绳,浸泡过后的红绳外表看似毫无变化,但实则韧性极佳不易扯断,且本身就附着上了一层驱魔避凶的效果……
而刚以绳网困住那孩子之后,白薇立刻又朝我喊道:“小六子!快祭灵兵!”
“啊?灵兵?你要我对这孩子动用灵兵术?”
我吃了一惊,没等缓过神来,只听白薇又吼道:“这孩子身上并非阴鬼作祟,所以不惧怕我贴在他脸上的驱邪符,想必是被什么厉害的妖物缠了身!单以红绳怕是制不住他多久,我又腾不出手,快,尽快以灵兵术铲除!”
白薇边说边用双手各拽住一根红绳,被绳子勒得手都紫了,可被红绳困住的孩子却还在拼命地挣扎,挣扎时甚至拖拽着白薇和老四、陈国生三个成年人晃来晃去都快立不稳了……
我不敢怠慢,眼见如此急忙上前,边往前冲边以双手暗暗掐三十六诀,冲到那孩子身边时,就见孩子双眼血红朝我一声咆哮,我二话没说一掌就朝着孩子头顶拍了下去,手掌按住孩子头顶囟门的同时,就觉一股力量从周身游走聚至掌心……
因为长久以来的锻炼,如今我掐三十六诀施灵兵术已不需再通过血祭,因此流程也就简化了不少,如今一掌拍在那孩子的头顶上,唯一担心的仅是这一记灵兵之后,除了缠在孩子身上的妖邪之外,连孩子本身也会因我无法控制力度而受到波及……
怎料想,我这担心显然是完全多余的,这一记灵兵没等顺着我的掌心打出去,力量就在冲出手掌的一瞬之间,前一秒钟还在我身体中如水流般清晰流走的力量,后一秒钟却乍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一瞬间,我彻底愣了住,压着孩子头顶囟门的手都忘了撤回来,甚至无法从刚刚的诡异中回过神来,然而才刚刚凝聚向右掌蓄势待发的灵兵之术,却就这么荡然无踪消失不见了……
“小六子,你快动手啊!”
一见不立在孩子身前不动弹,白薇顿时又惊慌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叫嚷终于将我从震惊中拉回了现实,慌张中低头朝那孩子一看,就见孩子也正微微抬头用两双血红色的眼睛怒瞪着我看,没等我反应过来,孩子嘴角突然咧出一抹诡异地怪笑,紧接一声嘶吼,几乎同一时间,孩子双臂猛地一震,绑在周身的红绳顿时‘啪啪’作响着断裂成了无数段……
红绳一断,紧拉着红绳的白薇、老四和陈国生三人全都不出意料地摔在了地上,再看那挣断了红绳的孩子,身子往前一倾猛一下就把我扑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就听耳边若有似无地响起了那孩子的声音——
“青家的孽种,山水有相逢……”
话音未落,孩子扑倒我的同时已然又一个借力‘噌’地一下拔地而起,如只灵活地野猫般窜上了墙头去,根本就没等我们追,就在茫茫的夜色下完全消失了踪迹……
我们不敢怠慢,各自爬起来就想往外面追,可才追到门口,就听又一阵喧哗吵闹声从门外的大街上传了进来,出了门口循着大街往前一看,只见一群村民正手持着扁担铁锹等工具朝我们所在的院门前冲来,而带头的,正是那孩子的父亲——王建功……
“我家孩子呢!我家孩子呢!”
才一冲进院子里,就听王建功声嘶力竭地惊叫了起来,村民们也顺便将白薇、小霏我们全都围在了中间,气势汹汹地开始朝我们身上扫量。
听到王建功问话,身为一家之主的中年男人立刻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跟王建功以及其他村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