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大哲、林玉德和艳芳三人都视死如归,我也笑了,哪儿还会去管什么驱魔人不驱魔人,在这儿的,都是想报仇的人。
“走,一块去!”
我转身走向汽车,从车上拎出装着结巴仙祭器的法器箱后,又特地多看了还昏迷在后座上的三姑娘一眼,见三姑娘仍然睡得安详,我不禁一声叹息,心说也不知道今夜之后,还有没机会能活着相见了……
但不光如何,至少三姑娘还活着,也算是对得起当初对黄家大爷许下的那‘保护好三姑娘’的承诺了。
虽不忍心离别,但眼下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因此我也没多耽搁,转身走向后备箱把关在里面仍还昏厥不醒的刘二姐扛了出来,一只手扶着扛在肩膀上的刘二姐,另一只手拎着法器箱就朝废弃工厂走去,宋大哲、林玉德及艳芳三人也赶忙跟上了我的步伐。
大家一脸严肃都不说话,但我无意间回头看时,却发现林玉德和艳芳的手已经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既然是直接杀上了门来,因此我们也没想跟燕七再耍什么‘玄乎套’,才一进了废弃工厂那生满了铁锈的大铁门,我就先提高嗓音朝那点着电灯的库房里吼了一嗓子——
“燕七,大爷来了,还不赶紧出来接客!”
我话一出口,隐约就见灯光昏暗的库房里人影一晃,显然,燕七确实就在里面。
库房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大开,我们走进去一看,所谓的库房也就是个三米来高的大棚子,四周的墙顶多两米来高,墙上架着一圈铁架子,直接连接到屋顶的铁梁,梁上用石棉瓦和油毡搭建成屋顶,整个库房就这么成了型。
往里走时我朝周围一看,就见库房里胡乱堆着一袋袋发了霉的草料和粮食,一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难闻地发霉味道,显然被废弃之前应该是个粮种站或者是草料场,而库房最深处还有一扇小铁门,铁门虚掩,门前正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直勾勾盯着我们微微带笑,正是燕七。
一见燕七,我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烧了上来,狠狠一咬牙,边朝他所在的方向走,边恶狠狠地说道:“燕七,你小子隐藏得挺深啊?亏你还是什么驱魔界有名的当代道学奇才,连天诛府都那么看得起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不学好,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竟然跟异人教同流合污,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他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一边骂一边往前走,再看燕七,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盯着我们冷笑,一声都不吭。
一见燕七,林玉德也忍不住了,用通红的双眼狠狠瞪住燕七,怒吼道:“你个王八蛋,害死了我的妻子,为什么还要救我?你还嫌我这一年不够痛苦是不是?今天就算拼上我的命,我也一定要给我妻子报仇雪恨!”
“玉德,还有我呢!”
艳芳紧紧牵着林玉德的手,正颜厉色地接话道:“他害你痛苦一年,也害我痛苦一年,今天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陪你到底!非要弄死这个混蛋不可!”
任由我们怎么骂,可燕七立在前方就是不出声,只是冷笑着盯着我们看,他不出声,反而让我心里有些慌,因此也没敢再往前走,在距离燕七还有十来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我一停,跟在身旁的林玉德、艳芳和宋大哲也停下了脚步。
我一弯腰,先把扛在肩膀上的刘二姐扔在了地上,又抬头朝燕七笑了笑说:“事已至此,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燕七,刘二姐是你的同伴这没错吧?眼下我把她带来了,不如咱先做个交易,我放了她,你把被你绑走的白薇等人还给我,咱先礼后兵,做完了交易再新仇旧账一起算也不迟……”
我说完话,燕七还是不回答,我一想,心说他可能是嫌我提出这交易不公平,于是眼珠一转,又冷冷一笑道:“你觉得不公平也没事,那不如这样,我用刘二姐跟你换白薇,一个换一个,其他人咱打完再说,你看咋样?”
燕七仍不说话。
“你大爷啊!老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活劈了你?”
我话才出口,就见一直立在原地不动的燕七突然猛地一个箭步向前飞窜,根本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三纵两纵就已经窜到了我的面前……
燕七毫无预兆地突然一动,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我赶紧往后退步试图躲开,然而这时就见逼近过来的燕七双臂一甩,从双手衣袖之中竟各滑出了三张黄符纸来,抬手之间一共六张符纸祭出,张张都朝着我飞了过来……
这六张符纸虽看似简单一甩而出,但其中却包含着道家祭符术中的大学问,六张符飞来时左三张右三张,正好制住了我左右退路,任我往左闪往右避,都有可能因动作比符纸飞来的速度慢,而被符纸贴中,而如果只往后闪避,六张符纸却又分成上中下三路正瞄着我左右两肩、两臂、腰部两侧,六张可能齐齐全都击中在我身上……
可如果在这危急关头试图侧身避开六张符纸的袭击,更容易因慌乱而失去平衡,届时六张符纸虽都能躲过去,正随着符纸箭步逼近的燕七却会在一瞬间箭步上前,直取我的命门死穴,那更是得不偿失……
我边往后退边分析六张符纸祭来的章法套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