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毛道长这话出口,大家都吓了一跳,唯独白薇毫无震惊地点了点头,道了声‘果然如此’。
一见白薇似乎早就看出是怎么回事,我赶紧往她身边凑了凑,问道:“白薇,什么叫三世横死之人?是不是这小子全家死光了?”
“比那更惨,”白薇看了一眼立在毛道长身旁的小道童,随后又朝我说道:“你每次接近这小道童时,是不是都会觉得有点不舒服,后脊梁发凉、头顶发麻,感觉就跟三更半夜进了坟地似的……”
我连忙点头,答道:“对对对,每次都有这种感觉,而且我总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这孩子的额头和头顶上缠着一股子黑气,被他看上一喊心里就哆嗦,真是古怪得很……”
“没什么古怪的,这是这孩子命格所造成的……”
“命格?”
白薇点了点头,又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偶然,一切都只是必然,无论多么微小的邂逅都必定会影响着未来的命运走向,只因每人出生之时,就都已经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命格,也就从此注定了每个人一生的命数运数如何。命格包罗万象,每个人都具备,但其中只有一小部分人的命格,因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八字五行相调而给人体带来特殊的能量,就比如天师道的开山祖师爷‘天师张道陵’,全真道的开山祖师爷‘三丰真人’,以及传说中的上仙吕洞宾,皆为特殊的‘五世奇人’命格,此命格百年不遇,乃轮回五世修得的道术奇才,五世之中,第一世五行属金、二世属木、三世属水、四世属火、五世属土,而每一世都需在阳年阳月阳时出生,身具这五世命格之人天生就具备五行之气,在世间独一无二,因此才能成就不世之功;而杨死的‘九世奇人’命格更为特殊,乃九世火命人,每一世五行都属火,千载难逢古今罕见,因此杨死不单在道学上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而且对于雷鸣火电之法更是异常的熟练精通,若能一心向道,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所以才被符箓三山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另外,再比如你的‘人曹官’命格,虽不如‘九五奇人’那般罕见,但也是神通之格,日审阳夜审阴,贯通阴阳,非常人能比拟……”
白薇突然这一夸,夸得我还真有点儿飘飘欲仙。
随后就听白薇又道:“至于毛道长这小徒弟刘大洋的命格,与前三者倒是不同,前面我说的这三种命格算是天赋异禀,能成大才,可三世横死之人却是另一个极端,有此命格者,必三世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而且三世还需都是克父之名,说白了就是三辈子爸爸都死得早,这才能成,此命乃至阴之名,有此命格者天生阴阳眼可见世人不能见之邪物,更易招惹阴魂邪祟,但招邪的同时却又百鬼难侵、生人难近,所以之前在那废弃库房里,那些钱串子一扑向这孩子,立刻都吓得退向两边根本就不敢近他的身……”
“那也不错呀,”老四在旁边听完一声惊呼,“这不就等于与生俱来得了个护身符……”
“这是其中一个好处,但是弊大于利,”白薇又道:“此命格者与生俱来阴邪之气逼人,因此自古就被很多邪魔外道视为修炼邪术邪法的捷径,所以四处搜罗具有三世横死之人命格,以便借助这孩子的肉身来修法……”
话说到这儿,白薇抬头看向毛道长,问道:“道长,这孩子招灾招祸,自拜入你茅山门下之后,恐怕没少给门里人招惹麻烦吧?”
听到白薇的问话,毛道长哈哈一笑,摆摆手道:“这都不算事,身为修行中人,还怕什么灾祸麻烦?确实曾有不少觊觎大洋命格的邪术士为他而来,但大洋还不是好好跟在我身边,他们想抢大洋,必然要先过了老夫这一关才行……”
“道长好气魄,只不过……”
白薇看了一眼那小道童,话说一半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之后,话锋一转又笑问道:“道长,茅山这么大的门派,高手如云,怎么都不至于只能选出这个一个弟子来参加天诛府的入门考核吧?您是不是在开玩笑?”
听到这话,毛道长一声长叹,答道:“哎,说来惭愧啊,确实,虽然我不爱管山中事务,但山里下代弟子之中倒是也有些出类拔萃好手,可全都跟我一样懒散惯了,都不乐意来参加天诛府,我好说歹说就是说不懂,能有什么办法?不过确实,人家龙虎山、阁皂山都派出那么多高手,我只派一个小道童来,怎么说都显得寒酸,所以我连唬带骗外加吓唬,又生拽来几个陪着参赛的,至少壮壮门面,也能显得好看一点……”
说到这儿,毛道长笑了笑,又接着道:“对了,其中两人你们认得,就是我那师弟五雷,还有新收那女弟子令狐潇潇,除此之外还有我个小徒弟,名叫殷短命……”
毛道长这话一出,大家顿时又都惊了住。
令狐潇潇我们自然熟悉,其父令狐聪乃是当初大将军王之前的天诛府五军都护府首席大都护,人称‘十二卫大将军’,其母胡春晓更早在小霏妈妈‘珊瑚使’张楚红认知十三道御史台左都御史时,就是御史台的副职右都御史,两口子当年离开天诛府隐退民间,谁想最终却因十二人头铃,被大将军王害得双双惨死家破人亡,后来白薇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超度了这对夫妻的亡魂,并将所剩孤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