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陆馨兰盯着巴颂冷冷发问。
巴颂又笑了笑,赶忙朝着陆馨兰摆了摆手,答道:“没没没,你继续行你针,我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陆馨兰仍旧不依不饶,瞪着巴颂又道:“怎么,难道你是在嘲笑我的医术?”
“不敢不敢,您贵为天心派医宗传人,我一介小小的苗疆巫蛊师,哪儿敢嘲笑,我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要用的药材设备不全,要不何必让这位朋友受这么大的罪,又是被针扎又是被雷击的,整不好电流过大、针扎太深,被你电成白痴、扎成残废那还是轻的,一着急再直接一命呜呼,哎,那可就可惜了……”
“听你这意思,你还是觉得你们巫蛊派的巫医之术,比我们天心派的医宗医术要厉害咯?”
“嘿嘿,不是我觉得,是本来就是这样……”
“你!”
陆馨兰听罢大怒,刚要发作,慧音已端着满满一罐捣碎的草药朝水缸走了过来,边走边又朝陆馨兰笑道:“馨兰,你何必听他逞口舌之快,我们专心做我们的,不理他就是了……”
听到慧音这话,陆馨兰才压住了怒火,又狠狠瞪了巴颂一眼之后不再理他,巴颂也又开始自顾自继续研究自己面前的十来个瓶瓶罐罐。
这时就见慧音将捣药罐里的捣好的药草一鼓作气全都倒进了缸里,回头朝着立在门口的两名医护人员吩咐道:“去拎几桶四十度左右的温水来,把水缸倒满三分之二即可……”
两名医护人员听完赶紧转身出门,水应该是提前就已经烧好了,因此没一会儿就见两名医护人员开始一桶接一桶地将水提进了病房里来,开始往缸里倒。
两名医护人员忙着往缸里倒水时,慧音又从旁边的药架子上选出了几十种中药来,用小称称好剂量之后,也开始不停地往缸里扔,陆馨兰则又走到一边,开始勾兑朱砂狗血,摊开一卷足有十几米长的白布,开始专心致志地在布上写起了咒文来……
缸里被两名医护人员填满了三分之二的温水之后,便停了手,而由于慧音不停往缸里扔草药的关系,等两名医护人员倒完停手时,水缸也已经满了……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缸里被扔得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不单只有几十味各种中草药,连苹果白菜和煮鸡蛋都有,甚至还被扔下三串剪断的佛珠和两个木鱼……
看到这里,我朝慧音疑惑地发问道:“小师傅,你这是要干嘛?这缸是用来给我疗伤的,你不能当成垃圾桶了吧?”
“阿弥陀佛,”慧音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随后瞟了我一眼,又道:“早闻施主嘴碎,小尼一直不敢相信,如今得见施主真容,不由一声感慨,您这张嘴可真他娘的碎到家了……”
慧音话才说完,陆馨兰赶紧在一旁假意轻咳了两声提醒慧音,慧音一愣,赶紧又念了两声‘阿弥陀佛’,慌张说道:“小尼口出狂言,罪过罪过,罪过罪过……”
说完这话,慧音又转对我笑道:“施主请别误会,我丢进缸中的这些东西,全都有助于施主的伤情恢复,除了各色山中珍药之外,苹果鸡蛋可为施主化瘀止痛,白菜有助于吸收施主伤口中的炎症,佛珠和木鱼乃我佛家法器,更能协助施主压制体内魔性,以便保持静心,有助于治疗……”
慧音这话说得显然不假,在缸里被这些乱七八糟东西泡了十来分钟之后,我果然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甚至心里平静如水,一直以来的焦虑感竟无形之中就被降低了许多……
而我‘泡澡’的这段时间里,慧音更是没有闲着,在缸前简单摆好了个法坛,竟盘腿坐地瞧着木鱼面朝我吟唱起了经文来,伴随着慧音口中传出的悦耳读经之声,我的心绪越发平静,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念完静心咒后魂游千里的感觉一般,只觉得脑海中一阵阵酥麻,舒服得几度晕眩……
这时就听杨死在一旁提醒道:“慧音,你的心静确实厉害,但如今对他用时可要小心点,你可别忘了,他本身就是人曹官命格,魂能出窍,而且说句难听的,应该是魂比其他正常人更容易出窍,你可别把他念得晕晕乎乎出了魂,结果回不来肉身可就糟了……”
听到杨死这话,就见慧音突然一惊,赶忙挠挠头道:“哎呀,你不提醒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然而杨死的话却还是说晚了,直到慧音停止念咒时我才发现,自己竟正在以幽魂状态漂浮在水缸上空盯看着众人,低头往下一看,自己的肉身早已一命呜呼脸色发白……
幸亏慧音等人及时发现了这一情况,赶紧又起坛作法把我的魂魄重新召回了肉身里来,我总算才又恢复了神智……
而看到大家为了救我乱作一团,巴颂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这一笑,更让慧音有些羞愧难当,红着脸瞪了一眼正狂笑不止的巴颂,嘴里嘀嘀咕咕骂了两句脏话。
又过了没多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离门口最近的秀秀开门一看,就见一名面色发紫的天行者正气喘吁吁地立在门口。
一见秀秀开了门,天行者立刻朝立在屋子里的杨死汇报道:“天尊,您吩咐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