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一声惊问,这时就听江一峰揉着惺忪地睡眼答道:“天诛府不知又抽了什么风,明明说好今天要休息,结果傍晚时紫中白道长突然命人发下通知,叫通过考核的三十名考生全都叫到了昨夜抽签的那个体育馆去……”
“体育馆?”我心里一惊,赶忙又问:“那你俩为什么没去?”
听我发问,杨左生解释道:“这不是昨天考核时我们那小师叔张中添被淘汰了,整个龙虎山里就我们仨关系最铁,他被淘汰我俩当然舍不得,于是考核完了之后见今天也没事儿做,他非要拽着我俩喝点酒,说是给他送行,结果一喝就喝多了,我俩整整睡了一个白天,后来紫中白道长叫通过考核的考生们都去种植园,我俩头疼的厉害,就告病没去,连小师叔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山庄,我俩都不记得了……”
“你们吵什么呢?”
杨左生话才说完,就听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已从楼上传了下来,声音一传来,我们三个都不由自主地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就见一个女孩儿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轻轻捂着头顺着楼梯晃晃悠悠走了下来,竟是神霄派司马烈的师妹——艾娜。
一见艾娜走下来,江一峰的脸瞬间红了,而艾娜抬眼一看见杨左生,脸也瞬间红了。
这三人的事儿,我倒是之前就从张小茹口中有过些耳闻,神霄派乃是符箓三山中龙虎山的下属分支,因此神霄派的弟子不定期就会到龙虎山上去游学修行,因此艾娜算是自小就和杨死、杨左生以及江一峰他们一起长大的。
而江一峰似乎一直悄悄暗恋艾娜,虽他自己从没说出口过,但周围其他人却早已经都能感觉到的,可惜命运弄人,艾娜却不知为何偏偏从小就喜欢和杨左生玩儿,而杨左生这榆木脑袋自幼开始就只顾着跟在哥哥杨死的身边专心修道,对于红尘之事完全不查,于是也就导致了这一段三角孽缘一直从年少时开始持续到了现在……
如今一见艾娜从楼上走下来,我赶紧问道:“你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也喝多了?”
“对呀,你怎么知道?”艾娜连忙点了点头。
这时就听江一峰解释道:“因为艾娜师妹自小就在我们龙虎山修行,跟我们张中添小师叔也算是一起玩到大的同伴,小师叔如今被淘汰,死活非得叫司马烈、艾娜他们一起过来喝几杯,司马烈师兄不喝酒,就没来,艾娜师妹架不住小师叔的软磨硬泡,于是也被拉去跟我们一起喝酒,喝完上了头,我就把她送回屋去睡觉了……”
江一峰话说到这儿,艾娜张了个哈欠,懒洋洋揉着眼睛道:“我一觉睡到现在,不是听见你们下边吵吵闹闹的,我还没醒呢……小六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呀,看把你急得,跟死了人似的……”
“确实是死了人,而且死了不止一个……”
说着话我先朝楼门口方向望了一眼,见外面一切如初不见任何风吹草动,我这才放下了心,但也急得不敢再多耽搁,于是三言两语先将医务室里发生的事儿跟三人简单说了一遍,听我说完之后,三人顿时惊得全都膛目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三人惊住,我赶紧又道:“现在可不是给你们害怕的时候,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胆子帮我的忙?”
“帮,帮什么忙?”张中添惊声问道。
“废话,当然是救人!难道任由那些潜伏的阴阳师大开杀戒,我们管都不管?”
我话说到这儿,杨左生和艾娜顿时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和我共同进退,协助天诛府击退来敌,唯独张中添面带犹豫地沉默了一下……
我见状问道:“张中添,你有什么异议?”
“我……”
张中添一愣,犹犹豫豫地道:“不是我不想管,只是……那些日本的阴阳师可都不是善茬儿,说白了,昨天考核时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缘故,以那些被抓出来的日本阴阳师们的身手,稳妥全能晋级,我们四个里,连个正经驱魔人都没有,何况连几位天诛府的高手和阁皂山的紫天椒都遭了毒手……”
话说到这儿,张中添又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天诛府的人我不了解,可阁皂山的紫天椒我可早有耳闻,那可是阁皂山护山七仙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连她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中添,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等张中添把话说完,立在身旁的杨左生已经皱起了眉头来,瞪了一眼张中添,冷冰冰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还不是合格的驱魔人,不过是一群初生的牛犊而已,可我们自幼学道,以驱魔为道为使命,眼见天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真忍心坐视不管吗?”
“我不是不管……可我……可我就怕帮了倒忙……”张中添无奈答道:“论身手论脑子,咱四个里如今就小六子还勉强算能独当一面,可他都已经坐轮椅了,咱还能干得了什么?”
“就算什么都干不了,能多为天诛府挽救几条性命也好!”
杨左生一声怒喝:“张中添,亏你还是从小跟我一起学道的师兄弟,这种危急关头你能说出这些话来,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就是!中添师兄,你真让人失望!”
说着话,艾娜又朝满面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