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趁着其他考生们还没再度纠缠厮杀到一起,庚辰微微一笑,端坐在桌前朝着众人说道:“各位,我劝你们别因私人仇怨就忘却了此次笔试考核的规矩,此次二十三名考生之中至多录取二十人,神霄派的司马烈、龙虎山的张丛云,以及我闾山教的张援朝三人如今都已落榜,录取名额的上限刚刚好足以全部考生通过考核。也就是说,如今各位其实根本就无需再继续互相厮杀不停,只需答好自己的试卷,保持所得分数在及格分数线以上,就完全符合通过这关考核的要求,何必还要平白无故浪费实力呢?毕竟往下还有三关,我建议各位还是尽可能保存实力比较好……”
庚辰说话时神情淡然,满面春风得意,实在是看得让人气都不打一处来,但仔细一想,他的话说的倒并非不对,是啊,司马烈早在笔试考核开始之前就已经下落不明,张丛云和张援朝的试卷如今也已被毁,三人落败已成定局,而此次通关的最大名额正好是二十人,大家何必再继续拼得鱼死网破?又有什么意义呢?
显然大家也都明白,庚辰这话确实说得再来,而正都低头默默沉思时,就见庚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陈旧古朴的怀表来,‘啪’地一声打开怀表盖子看了一看,又笑着道:“此次笔试考核将在十二点整结束,如今已经十一点半了,你们若再不好好答卷子,时间可就不够用了……”
一听庚辰这话,大家恍然惊醒,于是哪儿还有人再继续发愣下去,赶紧都各自拿着自己的试卷回到座位前,埋着头全都开始写卷子,之前的一片纷纷战乱,瞬间荡然无存,若不是整个舞台下桌椅倒得满地都是,简直让人误以为先前的激烈乱战根本就是一场梦境……
而由于八名监考官中,七名已经被放倒,仅剩的燕七也已被紫天椒的嫁梦术制住,身为主考官的蒙馨雪如今还被埋在地下,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被马四喜的外套蒙着拼命摇头晃脑地挣扎,没有了这些考官们碍事,大家自然也都可以自由自在地抄个不停了……
而且不光是各抄各的,考生们显然都已抛开了门户之嫌、队伍之别,竟还互相低声讨论,甚至传起了纸条来,更有考生自己写完了试卷之后,又去帮身边写字慢的队友代写……
因此最后半小时的考核对于考生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阻碍,没等到十一点五十分时,二十名考生的试卷就都已经工工整整地写完,而且全都互相对照过了答案,确认每个人的试卷上都没有任何的错误,这才纷纷将卷子交到了舞台上蒙馨雪的椅子上,随后各自回到位置,开始都嘻嘻哈哈的聊起了天来,先前的火药味早已烟消云散……
一直等到十二点整,大家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巴颂这才为倒地的几名监考官解了身上的蛊毒,紫天椒也帮燕七解开了所中的嫁梦术。
八位监考官纷纷起身之后,先是都气得跺着脚骂街,随后才想起蒙馨雪还被埋在土里,无奈之下又赶紧找来铁锹,一锹锹生把蒙馨雪从地下给挖了出来……
当满身泥泞的蒙馨雪被从地上大坑里拉出来,拽掉蒙在头上的外套,吐掉塞在嘴里的袜子,当即火冒三丈地恶狠狠瞪向了紫天舒,那神情就跟要吃人似的,吓得紫天舒虎躯一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听蒙馨雪怒声质问道:“紫天舒你好大的胆子,连主考官都敢捉弄!”
紫天舒吓得诚惶诚恐,好在先前我们已经互相对过了口供,如今一听蒙馨雪质问,紫天舒虽然惶恐,但仍是连连摇着头道:“雪姐,我可一直都在专心写卷子,哪儿顾得上干别的啊?在场的考生里各大派高手如云,能把人弄到地下的可不止我紫天舒一个,你可不能诬陷我啊……”
听到这话,气得蒙馨雪又吼道:“你还敢狡辩?我当时分神没注意是谁下的手,你当他们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蒙馨雪边说边伸手指向周围众考生,怎知道,此时却听周围的考生们齐刷刷地摇头道:“我们没看见……”
一听这话,蒙馨雪更是气得牙关紧咬,奈何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是好,于是索性没再搭理紫天舒,而是从地上抓起了那件在她头上罩了半天的外套来,目光有意无意地从马四喜身上扫过,一声冷笑道:“那么,这件外套是谁的,你们不可能也不知道吧?我可都记得你们来时所穿的衣服,这外套我可不会认错……”
蒙馨雪话音一落,马四喜当即站起身来,朝立在舞台上气呼呼的蒙馨雪满脸内疚地道:“雪姐,这外套是我的……”
“呵,你敢承认就好!”
蒙馨雪狠一瞪眼,气得一把将外套扔在地上,又朝面无表情的马四喜吼道:“就算不是你用术法暗算我,可你用外套蒙住了我的头,等于同犯,我也不能轻饶了你……”
谁料想蒙馨雪这话根本没等说完,就见马四喜一咧嘴,满脸无辜地道:“雪姐,这外套确实是我的没错,可我答卷子时觉得热,就脱下来放在一边了,后来也不知是被谁给拿走了,竟然用外套蒙住你的头来诬陷我……”
马四喜话一出口,身旁的马丹娜、青碧和紫天椒顿时都强憋着笑意连连点头,表示愿意为马四喜作证,她确实考核时将外套脱下来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