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司马烈特地朝周围左顾右盼了一番,见门窗处都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才又接着朝我说道:“我虽还不是天诛府的人,但天诛府中也有我不少好友或是师兄弟,其实早在前几天我就曾收到消息,据说闾山教与近年来在驱魔界中异军突起的魔教‘异人教’似乎有些关联,小六子,是不是?”。
见司马烈话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于是我也点了点头。
只听司马烈接着又道:“我和燕七早年相识,他曾前往闾山教游学,这我是知道的,所以今天下午时,我曾特地去找过燕七,以为从他口中多少打听一下这庚辰的来历,怎知道,曾在闾山教待了半年之久的燕七,竟完全记不起闾山教的弟子中有这么一个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闾山教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么一位旷世高手,身上的术法修为与年纪简直完全不成正比,而闾山教又与异人教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于情于理我都不得不防……”
听司马烈话说到这儿,我咧了下嘴,试探着问:“司马烈,你,你该不会是直接去找庚辰问了吧?”
直到这话问完时我心里还在想,应该不会,毕竟这么冲动的事除了我和老四之外,估计不会有其他人能做得出来。
哪知道才想到这儿,却见司马烈已坚定地点了点头,正颜厉色的朝我说道:“你猜对了,我就是直接去找他的……”
“额,你怎么比我还冲动?”我笑呵呵打趣道。
听到这话,司马烈也笑了,回答道:“其实我本来的名字不叫司马烈,叫司马迟鸣,寓意大器晚成,但后来入了神霄派师门后,师父见我为人一板一眼不揉沙子,又性如烈火,于是为我改名为司马烈。我这人虽然刻板,但向来直来直去嫉恶如仇,做人做事更都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尤其是对邪魔外道,更喜欢兜圈子,所以下午趁闾山教三人在外面散步时,我就直接找上了门去,想问明他的真实身份,也许还能为天诛府及时除掉祸端……”
“那你问到什么了没?”
听我发问,司马烈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所以后来我脾气一上来,就直接跟他们动起了手来。毕竟闾山教这三人身份可疑,若真与异人教有勾结的话,日后必成天诛府一大祸患,我身为正道中人岂能坐视不理?所以,我宁可放弃此次的考核机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任他们威胁到天诛府……”
“你想直接杀了他们?”
“没错,宁杀错不放过,否则后患无穷。”
司马烈点了点头,哪知这话说完,却又一声暗叹,苦苦笑道:“可惜呀,我一直被世人称颂为神霄派的道学天才,早已被这歌颂蒙蔽了眼睛,掂量不出自己几斤几两,原以为即便庚辰确实厉害,我也足以与他一拼高下,哪知道庚辰五招不到就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被他们给绑住俘虏了起来,说起来真是可笑……后来更在医务室里一直昏迷到半夜,知道两个多钟头前,考核都已经结束了,我这才悠悠转醒,仔细一想,应该是中了庚辰的什么咒术,因此才昏迷到现在……”
话说到这儿,司马烈突然话锋一转,皱了下眉头又接着道:“不过,虽说我两度摆在庚辰的手中,但也并非是全然无济于事……”
“难道你发现了什么?”我饶有兴趣地问。
庚辰点点头道:“没错,虽说两次交手,我一共才和庚辰交战了六招不到,但交手时仔细一观察,不难发现一个问题,这庚辰虽是闾山教弟子,但所使的术法却皆是来自于茅山派,而且每一种术法皆不是由现在的茅山高手所传……”
“这话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就是,庚辰所使用的茅山术,甚至连如今茅山上的高手宗师们都不会使用,因为他所使用的术,至少都已失传了百年之久。”
听到司马烈这话,我心头‘咯噔’一惊。
只听司马烈又接着道:“我神霄派与茅山派同属天师道麾下派系,虽说神霄派并非茅山分支,但我对茅山术法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而且自幼就以加入天诛府、除魔卫道为己任,因此一直以来最为仰慕的人,便是百年前出自茅山的天诛府府主罗西沙,自然对罗西沙的种种英雄事迹以及所使术法都有一定的了解……也正因如此,中午在食堂与庚辰交手时,即便毛小方道长不道明,我也认得出他所用的黑火招式,正是当年罗西沙府主惯用的虬龙火,而后来我与他第二次交手时,他又施了几个新的茅山术出来,其中几个我也能认得出,也同为当年罗西沙府主所惯用的茅山秘术,罗西沙当年失踪之后,那些秘术,也就自此后全部失传……”
“你的意思是说,庚辰很可能与百年前失踪的罗西沙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
我问完话,司马烈点了点头。
我话锋一转,急忙又问:“司马烈,你我萍水相逢,甚至连朋友都还算不上,为什么你会突然跑来告诉我这些?”
司马烈听罢答道:“因为我只能告诉你,以上这些全都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依据可循,我不能冒然去禀报天诛府,只怕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们也不会相信;而且自从第一次考核时我就能看得出,你和这庚辰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