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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她刚说了死?
眼看白薇就要冲到黑鱼精身前时,我甚至还未从惊愕之中转醒过来,挣扎着被从背后束缚中的双手刚想阻拦,白薇却已趁与神将们缠斗的黑鱼精不备,悄然绕到了黑鱼精的背后,突然一声怒喝:“孽障!纳命来!”
怒吼间,白薇纵身就往前凑,而白薇本就身法轻灵,也直到这声吼声传出时,黑鱼精才发现白薇正从自己背后偷袭过去,一时间哪儿还有心思细想,就见那黑鱼精猛地一个转身,双目中凶光一闪,一爪就朝白薇的胸腹划去……
顷刻间就听‘噗’地一声,血光四射,白薇自左胸至右腹,已被那黑鱼精一爪子斜划开一道深深地血痕,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霎时间浸透了白薇身前整片衣襟……
“白薇!”
“小师傅!”
白薇的举动,片刻间惊呆了周围所有人……
这不对劲儿,以白薇的身法,即便那黑鱼精危急关头十足全力,她要躲过对方这一击也并不是件难事,可白薇几乎躲都没躲,仿佛是故意冲上前送死,甚至手中连一张符纸或是一件法器都未拿出来……
而就在抓伤白薇的一瞬间,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黑鱼精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彷徨和紧张……
“杀人的滋味……如何……”
那黑鱼精一个发愣,白薇噗通倒地……
“白薇……白薇!黑鱼精!我杀了你!”
我哪儿还顾得上别的,眼见白薇倒在血泊中,气得一声怒吼,挣断手腕上的红绳就冲了上去……
不等冲到黑鱼精身前,却听那黑鱼精仰天一声撕心裂肺地怒吼,霎时间阴风再起,拧成一团旋风自黑鱼精周身扑向四方,气浪不止将围在周围的神将们撞得狼狈退后,瘫倒在血泊中的白薇也被吹飞了起来,好在我扑上前时,凌空一接,这才将满身是血的白薇紧紧搂紧了怀中,不至于让她再被摔着……
可是当我坐在地上紧紧搂着白薇探她鼻息时,却发现白薇已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瘫了,脑中一片空白……
我正盯着白薇惨白的脸不知所措时,丁长喜的怒吼声却从后面传来——
“这小丫头是疯了吗?不趁这孽障狂性大发之前想办法收服它,竟还故意刺激它,令它再造杀戮,如今这孽障发起狂来谁还斗得过它?”
“老头子,你除了抱怨还他妈会什么?”
又一声怒吼,白龙已扛着个大锤子走到了东真金身前,怒瞪了一眼满脸急躁的丁长喜,又吼道:“收服?就算它不发狂,你能收服的了它怎么着?白薇为除魔患绞尽脑汁不惜舍生,你又做了什么?”
白龙这话怼得丁长喜变颜变色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白龙也不再理他,又怒瞪着那双目血红正在发狂怒吼的黑鱼精一声怒喝:“黑鱼精,你可恨那当年将你害成如此的李芳姑?来来来你看,她现在就坐在这儿,何不新仇旧账一起了来得痛快!”
说话之间,白龙突然双手举高铁锤,迎着身前那金身头顶猛然砸下,‘啪’地一声铁锤灌顶,紧接着又听一声脆响,端坐在地的东真金身像自头顶处赫然开裂,裂纹顺着面部密密麻麻向下爬,大大小小的裂缝越来越多,很快在整个金身上下左右蔓延开来,随着‘咔嚓’一声,终于整个碎裂,一片片镀金壳子开始一块接着一块地往地上掉……
紧随其后,一具黑乎乎已看不出容貌、且被掏空了内脏的干尸,自金身内显露在众人眼前,周围一片哗然……
“李芳姑……李芳姑……”
盯着那端坐在地的干尸,黑鱼精眼中的怒火仿佛再也遏制不住,俩爪猛向前一伸,就朝干尸所在处飞身扑了过去,似是要将干尸撕得粉碎报仇雪恨一般……
哪知没等黑鱼精扑到那干尸十步以内,自干尸之中竟又见一道虚影‘噌’地一下飞了出来,化作人形,迎面挡向那凶神恶煞般的黑鱼精,转瞬之间便和黑鱼精交战成了一团……
起初见虚影从干尸中飞出,那黑鱼精便惊了一下,而等到看清楚眼前那人的容貌时,更是惊讶得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那张牙舞爪就要和自己拼命的人影惊声吼道:“方,方靖远?你,你这是作甚?”
挡住黑鱼精的不是别人,正是方靖远化身的恶鬼。
趁那黑鱼精停手的功夫,方靖远双臂一震再度飞回干尸前,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背后的干尸,又朝对面黑鱼精怒吼道:“你这鱼妖,只要我方靖远还在一刻,你就休想伤我妻子一根毫毛!”
“方靖远,你是疯了不成?”
黑鱼精双眉一挑,怒瞪方靖远道:“难道你忘了,当年这毒妇是如何对待的我们?她先骗我杀掉了你,后又将我出卖给龙虎山的牛鼻子老道,害你我沦落成如此下场,如今你竟还要包庇她?”
“她做了再多的事,她……她都是我的妻子……”
方靖远似乎有些无言以对,有些彷徨,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黑鱼精,但眼中一阵彷徨过后,最终还是坚定了决心,微皱眉头又朝黑鱼精道:“何况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想不明白吗?当年我们为何会落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