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睁开眼,已是次日清晨。
我侧头看见就趴在床边打瞌睡的宫远徵,想爬起身来给他盖被子。
宫远徵没有熟睡,感觉到动静后,他猛地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
我抓着被子,挤出一个微笑,“怎么就醒了,我还想给你盖被子呢。”
宫远徵一脸关心地说,“伤口还疼吗?”
我愣了一下,从醒来到现在几分钟里,自己已经快忘记背上的伤口,“不疼了。”
宫远徵还是担忧地道,“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说完,宫远徵就转到我身后,伸出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猛地躲开他的触碰,脸上烫的难受。
【进展也太快了吧!】
宫远徵没把我的闪躲放在心上,他蹙眉道,“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我就看看你的伤恢复的如何。”
我别扭地把背对着他,道,“我自己来吧,”随后伸手去解腰间的带子。
随着雪白的肩背暴露在眼前,宫远徵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用不自然的声音道,“瓷片伤口还在下面一些,”他将挂在另一肩头的里衣拉下,仔细观察着伤口,“昨夜给你用了些我新研究的药霜,有止痛的作用,所以今日起来没有感觉,但伤口还需几日才能愈合。”
宫远徵一本正经地说着,并强迫自己不四处乱看。
我已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手忙脚乱地想穿上衣服,却被宫远徵一把扯住,身后传来他微哑的嗓音,“我给你上药。”
我乖乖的坐着。宫远徵的动作很轻,他的指腹在我的肩上缓缓滑动,药霜传来丝丝凉意,我脸上却烫的厉害。
“好了。”
宫远徵侧过身子,不看我穿衣。
“多谢徵公子。”
我快速套上衣裳。
“姑娘。”
叶兰在外喊了一声,随后推门而入。看见我衣衫凌乱,她又看了眼一旁的宫远徵,发现宫远徵红着脸坐在一旁。叶兰瞪大了眼睛,慌忙地转身在把门带上。
宫远徵轻咳一声,起身推门出去对叶兰吩咐道,“进去伺候。”
叶兰毕恭毕敬地退进屋子,她满脸通红,眼睛几乎不敢看我。
“你怎么了?”
叶兰如大梦初醒,“姑娘可有不适?”
“没有,就是看你反应不对。”
叶兰伺候我简单梳洗,发现没有异常后也自然起来。
我在叶兰的搀扶下起身,缓缓从药房走出去,“徵公子,”没想到宫远徵一直在门外守着。
“我送你回去。”
宫远徵手劲很大,我身体前倾跌进他怀里,腰被他顺势搂上。叶兰见此场景,十分识趣地退下。
“徵公子,”我抬起头,“你今晚能陪我看花灯吗?”
“好。”
宫远徵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路,宫远徵几乎是把人圈在怀里。
直到眼前一片紫海,宫远徵仍然没有松手,我也就任由他抱着。
宫远徵缓缓开口道,“你为何,会喜欢薰衣草?”
“不是我喜欢,是母亲喜欢,我没有特别喜欢的花草,只是觉得都漂亮,也各有各的功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好似真的成了这个世界的空知许。
这里的一切越来越真实,而属于我自己的记忆却愈发少了。
“没有吗……”
宫远徵喃喃自语。
“徵公子有吗?”
“有吧。”
宫远徵的眸色黯淡。
“有的话,我便有最喜欢的花了,”我尝试去寻他的眼。
“没有,”宫远徵摇头,“还不如一颗扎根大树。”
“那就一起种一棵树!怎么样?”
我不过是想留下他,哪怕一会,这样他也就不至于如此孤单了。
“种树?”
宫远徵笑了,他稍微提起精神,对上我的视线,“种什么树?”
“种一棵银杏,待来年满地金黄,还可以编制成饰品,就当留住了这一年深秋,如何?”
“好。”
我们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他挖坑填土,我埋入种子。
我蹲在他旁边,静静看着他的侧脸,寒风轻抚他额前的发丝,“徵公子,其实我有一件事情瞒着你。”
“什么事?”
我陷入回忆,“小时候,弟弟要被送去苗疆试炼。父亲担心他的安危,便想将和他长得极为相像的我一同送去,于是改了我的年纪。”
“你们不是双胞胎!?”
“不是,那年弟弟五岁,我九岁,如今,我已经20了。”
我言语里带着丝窘迫,宫门挺介意这个的吧。
宫远徵仅仅只是停顿一会儿,便开口道,“这有什么?不过大了几岁。”
“你不介意吗?”
“介意,为什么要介意?我娶的是我心爱之人,而并非生于我之后的人。”
宫远徵目光坚定,我却在一瞬间恍惚。宫尚角确实很会教孩子。
“怎么了?”宫远徵见我不做声,问道。
我拉住他的手,勾起一抹坏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