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终于来了。”
“知许,你……怎么样?”
空知远对月公子轻轻点头,随后转过眼神向我,他面色紧张,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在宫门,吃穿用度自然不差,哥哥不必担心。”
空知逸垂下眼眸,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我整理了一下无锋的实力排行,能查到的都在这了。”
我快速接过图纸,“哥哥在那边……”
我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与空知逸不同,空知远的行为举止与宫尚角太过相似。
“父亲已经铺好了路,我们顺着走就是。知逸他尚年少性子冲动,我不在身边,就只能靠你多多照料了。宫门里形势怎样?”
“知逸性子急,但嘴里的话没错,他都跟你说过了吧。”
我将图纸展开,将其中字迹一一记下。
空知远轻笑一声,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对翡翠耳坠,“还在生气我们没有提前同你商量?前几日在灯会上看见的,就买下了。”
我收下耳坠,“宫门实力的确不如当年,何况老执刃和少主接连出事。如今只能确定三人,为魑的云为衫,为魅的上官浅,还有魅阶无名。无名最近很活跃,据哥的消息,她混入无锋几十年,最近却不断行动,着实蹊跷。”
“听这话,你有怀疑的人了?”
“是,我认为无名就是雾姬。”
空知远蹙眉道,“雾姬身份特殊,又有新执刃做后盾,你怎么会怀疑她?”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哥,信我。”
空知远见我不肯说,也没有强求,只是回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下结论。”
船橹划过水面荡起圈圈涟漪,空知远立即飞去高台,消失在暗色里。
身后传来宫子羽的声音,“空姑娘,你怎么在这?”
我冲着来这的两人微微行礼,“月公子有不解之处,我自然得过来给他解答。”
“既然都说清楚了,空姑娘就先回去吧,不然宫远徵就要亲自过来了。”
宫子羽说道,他脸色很不好。
“执刃说笑了,徵公子还未参加三域试练,怎么会来这。”
宫子羽好心提醒道,“我来时,他就已经站在通往后山的大门了。”
“原来是这样,多谢羽公子提醒,我就先回去了。”
我快步登船,船夫见状摇橹的手更加卖力。
果然如宫子羽所说,后山大门打开时,我一眼就看到了想要破门而入的宫远徴。
“阿徵,你这是?”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眼前场景还是令我大吃一惊。宫远徴身后的两个绿玉扛着炸药包正欲往前冲,宫远徴则是一脸不耐烦。
我平安归来,宫远徴也松下紧绷的神经。侍卫们都站回原来的位置,宫远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我给的秘籍里有一处有些争议,月公子才派人请我过去,徵公子不必担心。”
“你内力被封印,还受了伤,我怎么能放心。”
宫远徴略微责怪地看我,双手环胸。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阿徵怎么知道我内力的事?”
宫远徴微怔,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后,缓缓道,“你那日受伤,我把脉把出来的。”
“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
“每个人都有秘密,阿娮不想说有你自己的道理。”
宫远徴垂下眼眸,显出一副失望的神色。
“不是这样的,我体内毒蛊压制了内力,如今只剩三成不到。我想着解了蛊虫,内力恢复之后再同你坦白,并不是有意隐瞒。”
我有些着急,见他已经抬起步子便跟在后面解释。
“哼!”
宫远徴冷哼一声,但慢下脚步。
“阿徵不生气了?”
我绕到他前面,视线往下移了一些,看见了熟悉的玉环,惊喜道,“阿徵把玉环佩戴在身上啦。”
“挺好看的。”
宫远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他当然是为了炫耀。今天他还特意往羽宫靠近了走,果然遇上宫子羽,嘴上说着晦气临走时却不忘嘲讽一句,“云为衫给你送了什么?”
看到宫子羽绿色的大脸,宫远徵直接意满离。
“阿徵喜欢就好,天色不早了,我且先行歇息。”
我暂时耐住心中欢喜,只想回屋细细研究空知远的图纸。
宫远徵见我有些许倦意,虽不是滋味却还是点头。
我快步走进屋子,只留下一支烛火。
宫远徵没有离开,而是走去观月亭,静静看溪水缓缓流淌。
他盯着屋内微弱的灯光眼里情绪复杂,“姐姐……”
我仔细研究纸中信息,完全不知窗外景象。
空知远算是完全混入无锋,四位魍武力值的对比都写出来了,只是具体身份还不知道。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几日后,被接出地牢的上官浅静静地侧卧于床榻,望着床头的汤药蹙眉。她手上有伤,端起药碗极不方便。
忽然屋外传来声响,上官浅惊喜地抬头,却看见宫远徴走进来,两人之间隔了一层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