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没了别的顾忌,她坐在宫尚角的床头,慢慢地诉说自己心中之事。装睡的宫商角,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去,他抓住头边柔软的手。
“角公子!”
上官浅惊讶的看着他,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金复以为出了事,慌忙进来。却看见两人手拉手,又尴尬的走出去
宫尚角问道,“你和空知许何时结盟?”
“那时我刚从地牢出来,空姑娘前来探望,期间,她小声对我说,只要我们结盟,她便能帮我杀了点竹。”
宫尚角心里一紧,“如何信得了她?”
“她给点竹下了蛊毒,就连百草萃也无解。”
“她说她下了毒,可江湖至今还未传出点竹中毒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上官浅知道他听了自己说的所有话,也知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便不再伪装,“云为衫来时说的,不过蛊毒被点竹压制,可如果长时间不解便会深入骨髓。”
“云为衫。”
上官浅再一次抛出真心“我心中既无牵挂,就只向着宫门。公子有何吩咐,都可以与我说。”
宫尚角的眼神不知不觉移向门口,“远徵?”
宫远徵定定道,“哥,你都知道了。”
上官浅率先回答,“我已经同角公子说清了。”
“你这也,太快了吧……”,我不禁感叹。
宫尚角悠悠开口,“空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叹了口气跨过门坎,“角公子还有什么不知?”
“你那日故意放走云为衫,之后又亲自指认,就是为了让宫子羽找到我结盟?”
“是,”我心里忐忑,“父亲费尽心思送我入宫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彻底剿灭无锋。”
“你如何能确定宫门会主动出手呢?”
“不能,但我知道无锋与宫门必有一战。无锋在宫门选婚先是混入三个刺客,后又有无名暗中浑水,是挑衅还是挑战,宫门上下心知肚明。”
“你们有何计划?”
“初来宫门,我确认了宫门中人对抗无锋的决心,其中……”,我瞥了一眼宫远徵,心里紧张,“角宫和徵宫最为强烈。之后大哥不断传来无锋的内部消息,我再转述给宫门。之后我提出与上官姑娘结盟,引来云为衫,这样就可以拉上羽宫。”
“你很聪明,整个宫门都被骗得团团转,”宫尚角的眼神如刀片飞向我,在心里留下伤口。
“起初,我只想与宫门坦诚相见,可羽宫太过荒唐行事,实在不知如何能托付。只好先与远徵说,再从云为衫入手。”
身边突然升起凉意,我转头往宫远徵刚刚站的地方看,已不见人影。
宫尚角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那你和远徵说过,你是苗疆何人?”
我几乎要哭出来,“我……”
“去吧。”
宫尚角垂下头。我立即跑出去,只见宫远徵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手里还拿着一支白色花骨朵。
我跑近宫远徵,他眼里已经被热泪包裹,缓缓开口道,“月长老给你的那封家书里,留在徵宫,也是因为我更有复仇的价值?”
我慌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我……”
如果说出来了,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你是南宫许,对吗?”
他的问题来的猝不及防,我脸上划过一滴眼泪,一直到嘴角却是苦的滋味。
“我是南宫许。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急忙解释,“父亲起先送我来宫门,只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不再受到苗疆的追杀。”
“追杀?”
“祭司交替之际,苗疆会从空家子女中选出一位送去苗疆作为未来的祭司。祭司在苗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身体里会被中上不同的蛊虫。在祭法里,这样可以庇佑苗疆蛊民不受灾害。后来,父亲以探亲为由将我接回,说是要我作为联系宫门与空家的桥梁。苗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开始追杀我这个还剩一口气的祭司。”
“所以上元灯节,我替你诊脉,发现你中毒……”
宫远徵回想起来一阵后怕。
我轻轻抱住他,早已泪流满面,“我没骗过你,远徵……从来没有。”
宫远徵搭在我腰间的手给予回应,“别怕。”
“阿徵,”我抬头望向他,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不哭。”
宫远徵突然笑了,“你自己哭的跟个小花猫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切~”我撇撇嘴,“我比你矮,只要低头你就看不到了。可你这么高,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我是想看就能看到。”
宫远徵简直合不上嘴,他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能把矮说得这么骄傲的。
我掏出帕子,给他擦泪,“你弯下来点。”
宫远徵乖乖弯腰,眼睛里多了丝侵略性……
几分钟后,我拿手捂住他的嘴,“大白天的,还在外面呢。对面就是角公子的卧房,不合适不合适。”
听到宫尚角的名讳,宫远徵的眼眸暗了暗。
我见他盯着满院子白花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我想起了一个人。”
“朗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