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你怎么还……”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绥,顿时吓得有点手足无措:“别、别哭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
苏绥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幼时那段可怕的记忆中。
熊熊燃烧的大火,四处飞溅的残骸,遍布一地的鲜血……
他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这样的画面。
周路阳见他情况不对,赶紧开到了终点,把车停了下来。
但苏绥仍在哭泣,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傻傻的看了半晌,最后犹豫着伸出手将青年揽入怀里。
周路阳帮苏绥解开头盔,学着他平日里的语气轻声哄道:“别哭了,我不知道你对赛车的反应这么大,现在已经停下来了。”
“我们一会儿就回剧组,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苏绥眼圈哭得通红,过了好久才稍微平复好心情。
他抽了抽鼻子,正想说些什么,前方的挡风玻璃却突然被重物砸了一下。
“滚出来!”
熟悉的、暴怒中的声音。
苏绥在周路阳的怀里猛地抬起头,林望景那张盛怒的脸就这么撞入眼帘,眼神像刀子一样冒着寒光,隔着车窗都让人感到心惊。
他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大事不妙。
见两人不动,还抱在一起,林望景又狠狠地踹了几脚车前盖:“操!”
周路阳不认识林望景,爱车莫名被又砸又踹的,他那火气“噌”的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他推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走到林望景面前。眼前的男人穿着白衬衫,下搭黑色西裤,看上去价格不菲,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动起手来却全无形象。
周路阳也不客气,骂道:“哪里来的神经病,碰坏我的车,你赔得起吗!”
还从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林望景冷漠的打量着周路阳,除了一张脸还能看以外,全身上下就没有个值钱的地方。
他“哼”了一声:“什么破烂,我小时候玩的玩具车都比这贵。”
苏绥怕他们就在这儿打起来,赶忙跟着下车。林望景随即将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自然发现了眼角哭过的痕迹,眼神越发阴狠。
周路阳察觉到男人不善的眼光,把苏绥拉到自己身后藏着,迎面正对上林望景:“我的车是你能动的吗?给我道歉!”
却不曾想,林望景冷笑一声,还他一句:“那我的人是你擅自能动的吗?”
“什么你的人……”周路阳皱着眉,回过头看了一眼苏绥,忽然明白了什么。
苏绥避开了他的目光,走到林望景面前,低着头小声唤了一句“先生”。
“真行啊苏绥,这才几天没见,你又给我勾搭一个新的野男人是吧?”林望景怒极反笑,狠狠地抓住苏绥细弱的手腕,“亏我他妈的还担心你被骗到这种地方会不会出事,推了重要会议赶过来,你就给我看这个?”
被当场抓到这种事,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何况林望景也根本不会听解释,所以苏绥干脆就不解释了,只轻轻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周路阳一看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明白事情没这么简单,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这人虽然平时混蛋,但在这种关头,表现得倒还挺像个爷们。
“你把苏绥放开,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闭嘴!我跟我未婚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这一句“未婚妻”,不只是让周路阳当场愣在了原地,就连苏绥也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不敢相信对这段关系讳莫如深的林望景,居然会在第三个人面前光明正大的承认。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们之间还有第二种关系?”
林望景攥住苏绥手腕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把他拉到自己身前,冷冷笑道:“说话啊,我、的、未、婚、妻。”
一字一顿,周路阳想当没听见都不行。
苏绥觉得闹成这样实在难堪,动了动手腕想挣开:“我们回去再说——”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最害怕的东西也敢去玩命了是吗!”林望景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把苏绥和周路阳都吓了一大跳。
“你发什么疯啊!我带苏绥来飙车有你什么事!”
林望景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周路阳:“飙车?你看不见他都吓哭了?!”
“哭不哭你管得着吗!”周路阳毫不示弱,瞪了回去,“你是苏绥未婚夫又怎么样,还能干涉他人身自由不成?”
眼见两人之间的矛盾继续升级,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样子,苏绥拉了拉林望景,眼神里带着祈求看向他:“别吵了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别在这里……”
林望景乍一听到这话,瞳孔微缩了缩,不可置信的问他:“你为了个野男人求我?”
苏绥低下头,避开了林望景像是要把人盯穿的视线,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却让身前的男人愈发的怒不可遏。
“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说话难听?
“一听说你被人骗到云顶,我推了几千万的会议马不停蹄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