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返回来送这醉得人事不省的酒鬼。”
周路阳要是清醒,看到他的“白月光”和他的“爱慕者”像商量怎么处理不可回收垃圾一样处理他,非得气晕过去不可。
苏绥别有意味的笑了笑:“不是林望景,是另外的人。”
“靠谱吗?”
“唔……”苏绥想了想,回答道,“你觉得你的靠谱程度是多少?他可能是你的数值的正无穷。”
柏钺很少在苏绥的口中听到他对一个人有这么高的评价,忍不住的就有些吃味,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只能将闷气撒在醉得人事不省的周路阳身上,迁怒般瞪了他一眼,等着代驾过来把他弄走。
又过了十几分钟,代驾按时抵达,柏钺跟着一起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了提醒苏绥:“就你一个人了,少喝一点,别喝太醉。”
苏绥抿了口酒,笑而不答。
他不多喝醉一点,那个人怎么有胆子出来见他呢。
等柏钺和周路阳都走后,苏绥才打开手机,给最近联系人打去电话。
而后开着免提,将手机往酒桌上一推。
他慢悠悠的晃着高脚酒杯,耐心的等待着电话接通。
这次的接通速度没有那么快,约莫过了十几秒的样子,那头才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疲倦。
“小狐狸,”他先唤了一声,似乎有些心疼,“这么晚了,还在录节目?”
“没有,已经录完了。叔叔在干什么?”
“刚刚忙完。”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加上现在的时间,唐慢书的工作强度可见一斑。
苏绥勾了勾唇角,笑得像只狐狸,也只简简单单的说了四个字:“我喝醉了。”
男人轻叹了一声,气音透过话筒传出来,染上一丝电流质感。
“乱来。”
又很快补了一句:“在哪里,我来接你。”
“一味轩,二楼。”
“几个人?”
“现在吗?”苏绥笑了笑,“就我一个。”
“注意安全,叔叔很快就到。”
唐慢书说完后便挂了电话,起身去找白天穿的黑色薄呢大衣。
管家见他准备出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劝道:“您刚歇下,这……”
唐慢书含着淡笑看了年迈的老管家一眼,并没有任何威慑之意,却让他赶紧闭上了嘴。
“李叔,我是去接绥绥。”
“绥绥”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的时候,缱绻极了,像是在念一首情诗。
“小少爷?!”李叔苍白的胡子都因为惊讶翘了起来,随即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怪不得会让老爷这么晚了还立刻出门,原来是要去接小少爷。
整个唐家谁不知道唐慢书最疼爱的就是苏绥。
“让张妈准备好醒酒汤,把热水放好,还有安眠用的牛奶——记得要煮热,把腥味去掉。”
唐慢书边往外走,边叮嘱李叔。这些细节时隔六年,他都仍旧记得一清二楚。
李叔不断地点头,等唐慢书坐上宾利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请示道:“佣人下午打扫的时候将小少爷房间的床上用品都拿去清洗了,还没来得及更换,要重新腾出一个房间。”
唐慢书沉吟了一会儿,而后说:“不用。他今晚住我的房间。”
“是。”
李叔不再多言,目送那辆黑色的宾利完美的融入与之同色系的浓浓夜色里。
苏绥一杯接一杯的将剩下的红酒全都喝进了胃里,他不需要在唐慢书面前保持多冷静,即便真的醉了也无妨。
墙上的挂钟尽职尽责的绕着轴心转圈,分钟每走完十圈,底下悬挂的小铜球便会碰撞在一起,提示已经又过去了十分钟。
苏绥听着响声,数到第四声的时候,小间的门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推开了。
北城已是中秋,凌晨更深露重,唐慢书裹挟着一道寒流徐徐而至。
男人年过三十,保养得极好,除去眼角的几根细纹以外,似乎看不到岁月在他脸上所留下来的痕迹。但无论是从他的眼神,还是周身的气质中,都透露着一种经过时间沉淀才有的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看向反坐着椅子,双手搭在椅背顶端、将脸枕在臂弯里的青年,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沾染了酒气后,更显得风情旖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这是他们时隔六年的第一次见面。
比起十年如一的唐慢书,苏绥的变化明显更大。
脱去记忆里天真的稚气后,他的眉眼添上了几分温润,变得更像是一块意蕴深长、值得雕琢的玉石,但神态间却仍旧是那个不怎么听话的小孩。
是的,苏绥今年24岁,依然是34岁的唐慢书眼里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他脱下厚重的毛呢大衣,轻手轻脚的披在苏绥身上。
“喝了多少?”摸着绯红的脸颊问。
苏绥比划着“七”的手势,是无论周路阳还是林望景都从未见过的娇憨的笑容:“不多,七瓶。”
唐慢书看了一眼酒桌上林林总总的各式酒瓶,白的洋的都有,就这么混着喝,还说不多。
他拿不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