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选择到底对不对,但只要一想到苏绥一脸平静的跟自己说不结婚,整个人就兵荒马乱的,一颗心始终酸胀难忍,不上不下的吊在那儿。
冷静,冷静。
林望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自从接受林家的生意以来,大大小小的场面都见了个遍,不允许自己因为一个苏绥就心慌意乱成这样。
不就是把情人叫来舒月公馆吗……苏绥做得比他更过分,不也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能做得了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林望景眼神暗了暗,鞋尖抵地碾碎烟头,转身走进屋里。
客厅里仍是一片狼藉,他站在苏绥之前站过的地方出神许久,才拖着沉得好像灌了铅似的长腿跌坐在沙发里,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苏绥身上那股淡淡的白茶香味。
今天争执耗费了林望景太多的精力,他只觉得浑身哪里都很累,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好像看见了个匆匆向自己走来的人影。
他费力的抬了抬眼皮,是……苏绥吗?
方艾听到林望景嘴中呢喃着的名字,脚步一顿,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来没见过这人如此神魂落魄的狼狈样子,颓废的缩在小小的沙发里,哪还有半分往日里意气风发、骄傲恣睢的总裁样子。
可奇异的是,方艾竟然并没有觉得哪怕一点半点的心疼,看到此情此景,反而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个眉目温润的青年。
他忍不住的想,这人劝诫自己出来玩不要付出真心,可他自己又为什么钻了牛角尖,认死了林望景呢?
明明要结婚了,却还深更半夜的把自己叫来,这样的人,真的爱苏绥吗,真的能够给他想要的幸福吗?
如果没有咖啡馆的那次见面,方艾此时此刻,想着的绝对是该怎么挤掉苏绥上位,成为这舒月公馆的新主人。
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作为一个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居然会站在正宫的角度去审视林望景。
林望景此时也清醒了点,看清楚眼前人的长相后,忍不住蹙起眉头,心里有股很深的失落感。
原来不是苏绥……“你来了?”
“嗯。是我,方艾。”
其实在打完电话之后,林望景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就算察觉到了这样做不妥,也拉不下面子再给方艾打个电话让他别来了。
啧,现在有些棘手。他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口。
林望景张了张口,嗓子都有些哑:“给我倒杯水。”
方艾忍着心里的不舒服,拿一次性纸杯走进厨房,被眼前废墟一样的场景给惊住了,一时间连怎么下脚都不知道。
林望景等的不耐烦,在客厅提高音量喊了一句:“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
方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他这理所当然指使人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想到苏绥在家里时有可能也是被这样当佣人似的使唤,就更是恼火。
他一边敷衍着“马上就好”,一边打开洗菜池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接了杯自来水。
“给。”方艾没什么好气的把水杯递给林望景。
“这味道怎么有点怪。”
林望景喝了几口,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苏绥身上,也就没细想。
方艾忍不住在心里默念,喝死你得了。
他又问了一次电话里同样的问题:“林总,你和苏先生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这么晚把我叫来。”
原来方艾刚跟着林望景最受宠那会儿,他都没敢想过有朝一日能到舒月公馆,而如今自己都快被甩了,又突然得到了邀请。
个中缘由,方艾是真的没想明白。
林望景放下纸杯,想起苏绥说过无数遍的那句话,冷笑道:“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就为了点破事,成天跟我闹,连婚都不想结,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苏绥推门的动作一顿,听着从门缝里传出来的对话,平静的眼神并没有多大起伏,连嘴角噙着笑的弧度都没有变化一下。
然而身后的宁清和顾屿安,却是瞬间就变了脸色,原本还有说有笑的,此刻全都冷得吓人。
“妈,要不先去找酒店吧,里面可能……有点不方便。”
苏绥把话说的很委婉,但宁清却不买账。
宁清凤眼微眯,褪去在儿子面前的舐犊柔情后,终于展示出了这个年纪久经名利场的女人该有的成熟与狠厉。
她指着门,正红的指甲看上去凌厉得像把刀:“宝宝,你不想带我回来,怕的就是这个,对吗?”
这样的情况就算是苏绥也是第一次经历,林望景平时再混账,倒也不至于把情人往家里带,没成想就有这么巧,刚好撞上了飞回国考察女婿人品的未来丈母娘。
面对宁清的询问,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权当默认了。
“很好,林立风教出了一个好儿子。”宁清淡淡的勾起红唇,神色间和苏绥有几分相似,但要更狠一些。
顾屿安放下行李箱,把重新整理好的文件夹放进背包里,轻轻搁到一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