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说的话和自己预想之中的发展方向完全相反。
苏绥又接着说:“你有几分能耐,我比谁都清楚。你的那部作品,叫做《白月光》;你想让我饰演的角色,叫做安瑜,对吗?”
顾屿安愣愣的,点了点头:“对,但是……”
但是,青年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难道,他也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吗?就像他无时无刻不在收集他的信息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屿安心里像偷吃了蜂蜜一样甜,有些羞涩的偷偷看了一眼苏绥。
他就知道,他们曾轰轰烈烈的相爱过一场,忘不掉、放不下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苏绥完全不知道顾屿安的思绪已经发散到了什么地步,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也挺可怜的,连自己的作品已经被柏钺先一步拿来送人了也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已经确定要出演安瑜,早在你回国之前,角色就定下来了。”
顾屿安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过往无数次都有人试图买他的版权,他都没答应过。但自从知道苏绥进入娱乐圈后,想也没想,立马就同意了,为的就是能通过自己的力量帮他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
却不成想,这份倾注了特殊心意的礼物,早就被人拿走,用以借花献佛。
而他匆匆忙忙的从意大利赶回来,事先准备的惊喜也变成了一场可笑的自作多情。
顾屿安原本高涨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失落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苏绥静静地看着,不免有些头疼。
周路阳这样,顾屿安也这样,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总是动不动就要哭?
他这个受了委屈的人都还没哭呢,倒是让做错事的人先哭上了。
“你回国就是为了这件事吗?”苏绥问。
顾屿安忍着难过,顺从的点了点头:“我想帮你。”
“《白月光》我看过,画的不错,是有火的资本。”顾屿安还没来得及高兴,苏绥就话锋一转,“不过,我需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安瑜的原型,是我吗?”
苏绥看着顾屿安,眼神很平静,但就像大海的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安宁包容,却让人打从心底感到了一种压迫感。
顾屿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是你。在创作他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只剩下你的面容。我还画了很多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画,很多人都想买,但我连展览都舍不得,全都珍藏起来。”
“果然。”
苏绥了然。
他从看到这部漫画里安瑜穿着白裙出场的第一眼起,就明白顾屿安必定是以自己作为蓝本创作出的角色。哪怕是不知内里实情的柏钺,也是一样的观感,否则就不会力邀苏绥出演安瑜。
他是一个成熟的导演,并不会因为苏绥和自己关系好就随便破坏原则,一定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苏绥适合饰演安瑜,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只是苏绥没想到,当初放弃他放弃的那么干脆的顾屿安,如今却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上,实在是令人唏嘘。
但苏绥并不可怜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敛去眉眼间疲倦的气息,垂下眼皮,浓密的眼睫将顾屿安窥探的视线拒之千里。
“我累了,想休息。”苏绥下了逐客令。
顾屿安虽然不舍得离开苏绥,但青年已经发话了,他不敢不听从,只好带着遗憾和委屈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虽说你的失眠已经治好了,但我刚才见你好像有些头痛,要是睡不着的话,可以把牛奶喝了。”
苏绥甚至下意识的想说一句“头痛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但顾屿安已经转身离开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故而也就没作声。
宁清和顾屿安都在担心苏绥会因为林望景“出轨”这件事而难过的睡不着觉,然而当事人自己却根本没当回事,不仅刚闭上眼就睡熟了,还连个梦都没做,一夜好眠。
但深夜里,总会有一个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苏绥头也不回的走掉后,林望景便一直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仿佛下一秒就能再看到他回来一样。
可是直到过去了一百秒、一千秒、一万秒,那个微微透着夜光的缝隙,也没有被人推开。
小咪不安地围绕着沙发转圈,明明不久之前还有另一个主人的气息,可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他。它就这么转了半夜,最后实在太饿了,累得脱力般倒在林望景的脚边,麻木的舔舐着自己打结的毛发。
记忆中不管是累了还是渴了,或者是想玩逗猫棒、毛线球,只要轻轻叫一声,就会有一个漂亮好看、气味好闻的人类青年微微笑着向它走来,手里拿着它所需要的一切。
那双手白皙、纤细,可以变出很多神奇的东西。他会蹲下来,很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说:“小咪乖一点,不要吵到爸爸工作。”
但那个时候它不太乖,会护食、会凶那个人类,甚至会亮出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把那双漂亮的手抓咬出一道道血痕。
每次被伤到后,青年就会捂着受伤的手背,独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