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处理完后,林望景忽然陷入了迟来的担心和后怕之中。
他有些脱力的跌坐在旋转椅上,额头都因为刚刚的紧迫冒出了些细汗。
林望景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手机,内心万分纠结。
他很想给苏绥打一个电话,问问人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吓到、有没有难过之类。
可一想到求婚仪式上青年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冷淡,没由来的,林望景又生出了退缩之意,有些望而却步。
他不想,也不敢再得到苏绥的拒绝了……
只要一想到那一天,心脏处就会传来一阵又一阵细微的疼痛,很轻很轻,却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胸腔。
折中之下,林望景最终还是选择了打给秦孟溪。
他忐忑的等待电话的接通,而秦孟溪在看清楚是谁打来的之后,对着苏绥贱兮兮的一笑,用唇语说着林望景的名字,还示意他不要出声。
苏绥随意的笑了笑,配合着秦孟溪,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放得很轻。
秦孟溪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按下了接通,而后又点开公放,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做完这一套动作后,他随意的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地说:“哟,这不是咱们日理万机的林总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林望景压根没那个心情跟他你来我往的扯皮,直接道:“别贫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秦孟溪看了一眼苏绥,复又对着电话说:“我还真不知道,麻烦您讲清楚自己的来意呗~”
他是铁了心要让林望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苏绥面前出丑,好报复之前这人上门来在自己家里大言不惭的事。
林望景估计也明白今天不顺着这家伙的意思来,他是不可能从他那儿打探到苏绥的消息了。没办法,只好忍着火气好声好语的说:“孟溪,我真的很担心苏绥,你去他那里了吗?没什么事吧?”
秦孟溪听到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瞬间坐直了,嫌弃道:“噫,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啊,注意点影响好吗?”
林望景这回是真忍不了了,要不是还指望着他做自己和苏绥之间沟通的桥梁,非得现在、立刻、马上飞到这人面前一巴掌把他抽死不可。
“秦,孟,溪!”
一个字比一个字音量还高,充分表示着声音的主人现在有多生气。
“你他妈的皮痒痒了是吧??要不是看在苏绥的面子上,我他妈早弄死你了!!”
秦孟溪一听就知道自己真把林望景给惹毛了,他收敛了一下,不敢再像之前那么犯贱,嘀嘀咕咕道:“你看看,看看,这就忍不住了。好歹今天在这里的是我,要是换成苏绥,指不定得被你凶成什么样呢。”
一提到“苏绥”这两个字,林望景就好像狂躁伤人的野兽被打了一针镇定剂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音量也正常了。
林望景低下头,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内疚:“我不会再凶他了,以前的事,都是我做的不对。”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林望景一定会把苏绥放在心尖上护着爱着,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动不动就是又吼又凶。
没看清楚自己心意之前,仗着苏绥喜欢他就肆无忌惮的伤害对方,是林望景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秦孟溪边跟林望景打着电话,边一直悄悄观察着苏绥的表情。发现苏绥在听到林望景的声音后,情绪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嘴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仿佛只是在看他和一个普通朋友打电话。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林望景你这回怕是真的要没老婆了。
这样一来,秦孟溪也没什么心情继续逗弄林望景了,开始正经起来。
“放心吧,苏绥啥事都没有。我赶到的时候,人刚睡醒呢,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闻言,林望景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他松了口气,感叹道:“那就好。”
“等到晚上流量更大一点的时候,我就用工作室的账号发布澄清微博,以及起诉声明。”
秦孟溪认真起来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苏绥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怕林望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又解释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不管有多麻烦,这些侮辱过苏绥的人都得为他们的言行付出相应的代价。”
林望景非常赞同,一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他的脑子就开始疼。
这种事不用秦孟溪说,他都早就做好了打算:“当然,锐华的法律部门可以提供你想要的一切帮助,这方面的事就交给他们好了。”
说着,他解了解衬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深深地吐出口浊气,往后一靠,神态之中多了几分狠戾。
“最开始造谣的人我已经查出来了,具体是谁策划的,相信很快也能水落石出。”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苏绥的人,哼,等着吧,到时候这些人一定会后悔,当初从娘胎里生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生一双眼睛,竟然把心思动到了我的人身上。”
林望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狭长的眼缝里射出抹危险的光芒,如同隐匿在黑夜里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