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绥总觉得唐慢书的声音有些不对。
他平常的时候声音也低,比苏绥见过的所有人声音都要低,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又低又哑,好像得了重感冒一样,嘶哑到了有些听不清的地步。
再说了,帮忙?
帮什么忙?
他只觉得又硌又烫,被唐慢书整个抱着,心都快被烧起来了,从白皙的耳尖一直烧到圆润的趾头,总之全身上下好像都被烫出了微醺的粉红色。
唐慢书自然将青年身上发生的变化尽收眼底。
苏绥皮肤太白了,是那种手肘撑在膝盖上稍微压一压都会变成深粉色的白皙莹润,任何痕迹在这上面都会变得十分明显,而如今更是透着好看的粉色,就像是被自己体温催熟了一样。
“嗯……”
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掐住苏绥的髋骨,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警告:“别乱动……”
“好好睡觉。”
像蛇被按住了七寸一样,苏绥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好像就动弹不得了。他被硌得太难受了,倒是想动一动,可唐慢书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
因为之前怕苏绥着凉,所以唐慢书把房间里的空调开的也很高,干燥的温度将门口的景观树叶子里的水分都快烘干了,苏绥被热得怎么都睡不着,紧紧地贴着面前的墙壁试图汲取一点凉意。
他甚至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片快被烘干的叶子。
但苏绥刚往前一动,就被掐着往后拖,唐慢书有些霸道的在他耳边低吟:“乖,别乱动,就这么睡。”
就这么睡?
怎么睡?!
铺天盖地全是烧心的热潮,苏绥根本就睡不着!
他甚至觉得有点委屈,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在唐慢书怀里动来动去,偏要跟他作对。
“怎么睡嘛,热都热死了!”
苏绥又动了一下,睡衣被蹭了上去,细嫩的皮肉挨着“膝盖头”滑蹭了一下,那一瞬间唐慢书的脑海里都闪成了一片空白,头皮都爽的发麻,好半天才缓过来。
“嘶——”
唐慢书真是觉得自己忍得都要爆炸了,这娇气的小家伙还跟他闹,现在谁更难受一点他真是心里没数吗?!
再忍下去,他都快憋疯了。
偏偏苏绥丝毫没察觉唐慢书现在的危险处境,更不懂得体谅为了他守身如玉三十几年的老男人,还要用那样又软又娇的音调跟唐慢书抱怨。
“空调干嘛开那么高,热的我根本睡不着觉。”
唐慢书被他撩得上火,心里急躁的不行,眼睛都快憋红了,还得耐着性子哄这小祖宗。
“都是叔叔的错,叔叔不好,绥绥乖,赶快睡觉好不好。”
他要是不睡,唐慢书根本动都不敢动一下。
苏绥睁着眼睛,盯着面前的墙壁:“可是我又不困。”
不仅不困,就冲着这扑腾劲儿来看,还挺精神的。
当然,唐慢书比他更精神。
苏绥闹着不睡,男人也没办法,就只好这么硬挺着陪他说话。
不知道怎么的,苏绥忽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唐慢书的腹肌,脸颊更烫了几分,忍不住问他:“你怎么在有人的时候就这么出来了啊,万一被周路阳误会……”
被误会?
唐慢书故意想要逗逗他:“被误会什么?”
“呃……”
苏绥背对着他,水灵灵的眼珠子胡乱转着,随口说:“比如,被误会成你是我叫来的少爷什么的……”
唐慢书真没想到这表面上看起来挺纯洁的小家伙一张嘴比他还能说荤话,顿时又气又觉得好笑,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掐了掐他又软又嫩的脸蛋。
“少爷?有条件这么好的少爷?”他重重的强调了“条件”两个字。
他轻声说:“你知道有个词语叫‘树大根深’吗?”
树大根深?
什么树大根深……
苏绥纳闷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臊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人不说话,唐慢书又得寸进尺道:“小狐狸,你呢?”
说着,竟然还探进睡衣里摸了摸苏绥平坦的小肚子,有些坏心眼的笑道:“啊,有一点,但是不怎么明显——青筋也没摸到,怎么像果冻一样滑嫩嫩的?”
“嗯……所以叔叔是树大根深,你是小禾苗?”
苏绥又羞又气,用力拍开唐慢书的手背:未经允许,少爷不要对雇主动手动脚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一晚的出场费有多贵?”
苏绥被“树大根深”和“小禾苗”气得不轻,想要报复一下乱开黄腔的某人,于是开始了自己的作死行为:“唔……不是少爷。”
他扭过头,以一种很别扭的方式看着唐慢书的眼睛,忽然狡黠的笑了笑:“叔叔,您年纪大了,吃不了这口青春饭。”
唐慢书脸上得意的笑瞬间就凝固住了——
苏绥眨了眨眼,改口道:“所以不是少爷,是老爷,唐老爷。”
“人老珠黄,也不值钱。”苏绥每一句话都在往老男人心口上捅,“出场费……就不结了吧?”
唐慢书真是快憋死也快气死了,低下头往他肩头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