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顾屿安身上带着股不怕死、敢拼命的狠劲,恶狠狠地盯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赵平,拎着碎口玻璃瓶指着他,说:“我不敬你酒,我警告你一句话——”
哪句?
顾屿安恐惧人群恐惧社交,很少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存在感,就是平常保持的太神秘了,现在这么突然发起火来,才更让人捉摸不透。
他冷冷地接着往下说:“从今往后,再敢对着苏绥玩仗势欺人那一套,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我就是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也一定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代价的滋味!”
赵平脸色一白,嘴唇毫无血色,被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屿安。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又是被泼酒又是被恐吓,一般人哪能招架得住!赵平只能低三下四的对顾屿安说:“顾老师,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顾屿安表达完自己态度后,就重新回到了凡事围着苏绥转的热情小狗狗,不再去听赵平的那些违心谎话。
众人反应过来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谁都没想到,看起来最文文弱弱、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顾屿安,反而是生性最好斗惩恶的那一个人。
而他话里的内容,也让大家在心里奚落赵平的同时,忍不住审视起他和苏绥之间的关系来。
顾屿安突然闹这一出,再一次的让众人见识到了苏绥的魅力。
赵平很清楚的听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毫不掩饰的讨论着他刚刚有多胆小、多丢人。
他脸上一阵臊得慌,加上尚未干涸的酒液,更是火辣辣的疼,像是被谁用力的打了一巴掌似的。
最憋屈的是,被打了还不能还手,只能这么受着。
现在的他无比后悔,后悔当时怎么就不听邻座瘦高个男人的话,非要一意孤行,最后闹到如今这个脸面全无的地步。
然而不只是周路阳和顾屿安,就连柏钺都要来掺一脚。
在现场的这三个男人里,毫无疑问,是柏钺身份地位都更高。在座的十几人,也基本都是他叫过来组局的人脉。
对于赵平的底细,柏钺再清楚不过。
因此,柏钺没有像周路阳一样逼他拼酒羞辱他,也没有像顾屿安一样走极端,而是淡定的对着他笑了笑。
但业内素有“宁愿柏钺大发脾气,也不愿柏钺和风细雨”的说法。简单来说,就是柏导一笑,生死难料。
很显然,赵平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在看见柏钺对自己微笑之后,心里就直打鼓,比面对周路阳和顾屿安的时候还要害怕。
其他人也都聚精会神,想要看看柏钺会说些什么。
“赵副台长事业有成、平步青云,确确实实是人生赢家啊。这官场得意,情场也想两手抓是不是?”
他笑了笑,用着最稀松平常,仿佛在唠家常一样的语气说着最令赵平胆战心惊的话。
“不过,”柏钺忽然话锋一转,“我听说,您好像在电视台的招商引资环节,每次都——”
还不等柏钺说完,赵平就按捺不住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向着苏绥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是标准的九十度弯腰。
“苏老师,对不起,是我刚刚一时鬼迷了心窍,竟然狗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再真诚的给您道一次歉。”
比起被羞辱、比起尊严这种事来说,显然是前途和事业更加重要。对于赵平这种人来说,这种时候尊严和人格根本就不值一提,只有先主动认错,把事情解决掉,才不会拖得夜长梦多。
“我不喜欢鬼迷心窍这种话,希望以后我不会再遇到像赵副台长这样,还没喝几杯酒,就想‘鬼迷心窍’的人。”
苏绥这话说得既含蓄又直白,再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直接不给赵平面子。
“哇,这也太牛逼了吧!”
“苏绥这身份背景,到底还有几家在背后给他撑腰啊,我怎么觉得人人都维护着他。”
“赵平这次可真是栽了,谁叫他总爱欺负那些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小角色,这次估计也是看苏绥好拿捏呗,没成想踢到铁板了。”
“要我说啊,他那就是活该!好色也不看看对象,苏绥也是他能碰的人?”
众人在苏绥说完话后,都窃窃私语了起来,皆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赵平,说到意犹未尽的时候,还伸出手对着他指指点点。
赵平耳朵灵敏,将这些讽刺他的话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心里去。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又悔又恨,不是个滋味儿。
但眼下之计,还是要先博得苏绥的谅解,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前途。
被羞辱几句话,哪里比得上未来和前途更重要。
赵平的心一直不上不下的吊着,生怕苏绥的气还没消,会继续找自己的麻烦。
然而苏绥不打算再与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人继续打交道,说完那句话后,毫不在意赵平会怎么想,扭过头不再看他。
苏绥扫视了一圈,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一看到是他看过来了,赶紧闭上了嘴巴,免得被他当成是爱搬弄是非那一类人。
视线绕到最后,苏绥看了柏钺一眼。似乎是察觉到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