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要洗脑自己有多么爱自己孩子。
苏绥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这一下子,周围瞬间就寂静下来。
而这样寂静的沉默如同千斤重的沙袋一样,压在苏纪背上,令他窒息到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表情逐渐浮现出了一些痛苦,有挣扎,也有迷茫。可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来拯救他了。
苏纪自己都快记不清楚,苏绥已经有多久,没有言笑晏晏、和风细雨的叫他一声哥哥了。
现在,都换成了一句又一句,或是冷漠疏离、或是厌恶嫌弃的苏纪
而“哥哥”,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他以为是上一辈子。
苏纪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捡老掉牙的那一套:“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已经听腻了。”苏绥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苏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比起顾屿安,比起林望景,他更加没有立场去讨取苏绥的原谅。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几乎都是由他直接性的一手促成的。
他欠苏绥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哪怕用这一辈子去还,都还不清。
苏纪缓缓地抬起头,鼓起勇气,对苏绥说:“顾屿安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想当然的就去做了,被你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不喜欢我说对不起,那我就不说了,我可以用行动向你证明,我会尽我所能来补偿你的。”
苏纪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次惹苏绥生气,是他未经允许就擅自行动了,于是他吸取经验,问道:“你刚刚说,我连你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就擅作主张,是我的不对。你跟我说你想要什么好不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办到。”
就算是这条命,苏纪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给苏绥。
苏绥觉得苏纪和林望景一定是同一个幼儿园老师交出来的,比起他和苏纪,林望景和苏纪才更应该是兄弟,因为都是一样的听不进去人话。
“我没跟你说过吗?”
苏绥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现在,听清楚了吗?”
苏纪
沉默了一下,像是自动跳过了苏绥的话一样,坚持不懈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苏绥被他给气笑了,他很少会有情绪控制不好的时候,但这次是真的很不耐烦,连话都不想说,径直准备离开。
但苏纪还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出去的路。
“让开。”是少有的语气不善。
可苏纪仿佛置若未闻,仍旧像块石头那样杵在哪儿。
苏绥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遇上这种油盐不进的人,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来了,都会忍不住想要骂人。
但他修养是真的好,也许还有懒得跟苏纪计较的意思在里面,所以并没有像林望景这些人一样动辄破口大骂,而是伸手推开。
“怎么,刚才还装作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现在就原型毕露了?”苏绥故意嘲讽道。
果然,他看到苏纪在听到这句话后身形晃了晃,似乎马上就会因为不稳而摔倒在地上。
苏绥以为机会来了,正准备走,却被苏纪拉住了手腕。
苏纪可能是知道自己一说话就会惹人嫌,于是干脆连话都不说了,只是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苏绥。
苏绥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
他挣脱苏纪的禁锢,后者也没有纠缠的意思,被他一甩就挣开了。
“你这样很有意思是吗?自己心里难受,想着补偿我就能心里好受点,也不顾我的意愿,就来骚扰我。苏纪,你这样的行为,和之前又有什么两样?”
苏绥冷哼一声,直接下了定义:“是一样的卑劣和蛮不讲理!”
苏纪听着这些毫不客气的话,心尖都疼得在发颤。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苏绥再多看自己一眼。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苏纪在苏绥面前,几乎是低声下气的在哀求他。
“你不愿意理我,不愿意见我,连我心甘情愿想为你做点事,你都不愿意。你防备我,像防备洪水猛兽一样。”
——甚至比洪水猛兽更加防备。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了:“苏绥,我心里真的好难过,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苏绥是真的不愿意搭理苏纪,他不明白,当初这个人对自己好像杀父仇人一般的憎恨,为什么可以说变脸就变脸,在做出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后,又摇身一变,成了个处于弱势地位的人,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手哀求他。
他心里烦躁得很,只想着尽快脱身。
苏纪这种胡搅蛮缠又听不懂人话的样子令苏绥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林望景,于是也没多想,随口说了句:“你非要为我做些事,那你就去把林望景收拾一顿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苏绥其实没抱多大的期望,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苏纪赶紧让开,说完后也没放在心上,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苏纪还真的给他把离开的路让出来了。
“我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苏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