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慢书发现,今晚的苏绥似乎格外柔和,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从给人的感觉上来说,都是如此。
他的长相其实更偏美丽,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眉眼温润那一挂,而是一种让人只消看一眼就会被惊艳到的相貌。
只是他总爱笑,唇角永远维持在一个让人觉得舒服的角度,也极少展示出自己的攻击性,看人的时候一双眼睛总是温温柔柔的,是以无害的气质冲淡了相貌上的艶丽。
而此时此刻,唐慢书和苏绥离得极近,两人之间的空隙不到一个臂展的距离,他能够异常清楚的看清青年五官的每一处细节。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格外爱去找苏绥眼睫附近的那颗小红痣,每每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唐慢书活了三十多年,见过的相貌上乘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苏绥这样让令他着迷。
他想起了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酸到掉牙的话,用在苏绥身上,就是见过这个人后,才知道其他人再好也不过都是些胭脂俗粉。
唯有苏绥是唐慢书眼里心里的真绝色。
用更文艺一点的话来说,就是“Everyon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rpare”,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他一刻不停的注视着苏绥,目光炽热得犹如火炉里迸溅出来的火星子,能将一旁等待冶炼的钢铁都给融化。
苏绥毫无遮挡的暴露在这样炙热的视线之中,一时之间还有些很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丝没挂的让人里里外外都给看了个遍。
他生得白,然而在这样的情形下实在不算是什么好事,耳垂很明显的能看到爬上了一抹绯色,就像是被人含住反复□□出来的一样。
唐慢书落在那上面的目光更加深沉,好像真要吃人一样。
苏绥见状,赶紧打破了这份粘稠的沉默,将蛋糕送到男人面前,声音里还略带着些紧张:“再不吹蜡烛,一会儿就要熄灭了。”
唐慢书这才被喊回神,终于将视线从青年身上挪开,放在了眼前的小蛋糕上。
苏绥暗地里松了口气,随便拉来个凳子坐下。
“先许个愿吧。”他笑着说。
男人点了点头,从胸腔里压出来一句低低的“嗯”。
见他好像要许愿了,苏绥又提醒道:“要闭上眼睛。”
唐慢书也听话的照做了。
他闭上眼,长而浓密的睫毛是和瞳孔一样的颜色,犹如从深夜里提炼出来的墨黑,被苏绥的呼吸声扰得不时颤动,保持着和烛火同样的跳动频率。
苏绥静静地看着他,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后,唐慢书一睁开眼,入目所及的便是苏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着相同色系的烛光,将他的眼睛染得亮晶晶的,仿佛撒了把星星在里面。
心脏在那一刻突然加快跳动了一下,一种温暖的感觉从胸口逐渐向身体的各个地方开始蔓延。
唐慢书又开始发呆般的盯着苏绥看。
“吹蜡烛呀,”青年轻轻的说,“趁愿望还在心里面的时候。”
呼——
一股带着烟草味的气流卷过蛋糕上方,烛火挣扎着跳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拉扯着熄灭,几滴融化的烛泪顺着柱体往下滑落,最后堪堪停在奶油的上方。
苏绥眨了眨眼,总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当做蜡烛吹了一下。
唐慢书的注意力从蜡烛转移到了蛋糕上,他看着被做成一本书形状的蛋糕,抬起眼皮,不轻不重的看了苏绥一眼
:“是你自己做的,还是找蛋糕店定制的?”
“是我——”
苏绥下意识的就想要回是自己做的,但他忽然想起之前这人再三强调过,不要他下厨做饭,于是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笑眯眯地说:“是我找蛋糕店定制的,叔叔的名字里不是有一个‘书’字吗?所以我就突发奇想,要做一个造型特别的蛋糕。”
“小骗子,”唐慢书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做蛋糕还是我教你的,是觉得师傅会看不出来徒弟做的东西?”
苏绥左右躲了躲,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一时还不免有点小情绪:“那你还问我,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唐慢书笑了笑,接过蛋糕,看着青年的眼睛,异常认真地说:“谢谢绥绥,棉花娃娃很喜欢,蛋糕也很喜欢。”
苏绥于是又笑了起来:“叔叔喜欢就好!”
说着,拿出了手机,问唐慢书:“要不要拍照片留念一下?”
唐慢书知道苏绥的小癖好,耐心的帮他把蛋糕托好,无比的配合。
苏绥找好角度,闪光灯亮了几下后,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催促他道:“快切蛋糕,尝尝看好不好吃。”
或许是怕最后味道不好,还自己给自己找补道:“我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东西了,吃起来可能不怎么样。”
很久没做过?
唐慢书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试探性的问他:“你和姓林那小子谈恋爱的时候,嗯……没给他做过吗?”
这话问的其实很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