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盯上过她?脑筋一转,她想起陈啸意图绑架的事。莫非就是他干的?
至于京巴、耗子……应该是道上的代号。她没有印象。
但这个世界死在她手里的就那几个人。那天是正当防卫,几乎都是一刀毙命,现在想来,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们了。
李小燕点点头,说道:“有人拿你的照片给陈三姐看,陈三姐就是我们会所的老板,她见你美貌又年轻当场就定下。甚至做好了花名册,开始预约客人。据说当初好多有钱有势的老男人都点了你,里面还有当官的,但后来她交不出人,一干马仔最后还进了监狱。为了交差只能随便找几个人照着整容凑数。除了我们3个,应该还有2个人吧。不过她们如今也下落不明了。音姐,你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这件事成了众所周知的笑柄了。”
说着,三个女孩都笑了。这是她们最自然的笑容。没有什么比看陈三姐吃瘪更开心的事。
然而,从素飞音的角度,她只看到陈三姐的嚣张、肆无忌惮。
“陈三姐真的气死了。”李春花说了今天第一句话:“她没打算放过你,可第二次下手却被你反折了手脚。没了京巴、耗子,我们的日子好过很多。音姐,你真的很厉害!我们好多人都佩服你。”
喊素飞音一声“音姐”,不是因为年龄。按年龄算,她们应该都比素飞音大一点。这个称呼是表示尊敬,敬畏。素飞音做到了她们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陈三姐春节期间没被抓?”素飞音问。
郑晴春节雷霆行动打掉了不少窝点,但似乎这位女魔头逃出生天,没有落网。
“春节当晚陈三姐就准备逃跑。她死的两个马仔是她的左膀右臂,察觉风声不对,立刻就撤了。我们这些小姐像猪一样被关在集装箱里,然后运到了京市。这里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不过是换了会所地方继续做皮肉生意……”李小燕说着,忍不住颤抖:“音姐,你不知道这个陈三姐有多么变态,那些马仔下手狠,不是人,但所有的规矩,所有的刑罚都是她订下的。”
就比如一条,陈三姐不允许旗下小姐哭,眼泪都不许有。若是流泪,无论缘由,往死里打。打到不哭为止。哪怕顾客拿刀子在她们身上划,她们也必须笑感谢。
所以微笑于她们而言,已经成为本能。
“她还克扣我们的钱。”李鹃插了嘴。
不是说屈服了,愿意接客就有好日子过。会所所有小姐都欠陈三姐钱。
这笔钱包括置装费,餐饮费,整容费,以及培训费等等,欠下的钱要从她们卖身的钟点费里扣,同时还要扣除份子钱。没扣完的部分要计高额利息。这还不包括各种巧立名目的罚款。
不吃晚饭,一来是会所要求保持幼小身材,这样受欢迎,二来,她们也想着攒钱为自己赎身。
即便是出卖□□出卖灵魂,最后赚到的钱依旧不能养活自己。等到年老色衰被放过的那一天,最后不仅没钱很可能倒欠陈三姐一笔还不上的高利贷,永远没有自由的日子。
落入陈三姐魔掌的那一刻,她们就不是人,她们是奴隶,可能到死都被敲骨吸髓。
不过好在现在都逃出来了,恶梦终止了。
“音姐,我们是真的没想到你会收到信……”李小燕说道:“会所不允许我们保留纸笔,以前京巴、耗子都管得严,我们也没法子传递信息。曾经有人试过写信给家里,还有人说服好心的客人报警……结果,尸体都不知道扔哪儿了……”
对于威胁到安全的人,陈三姐的手下会毫无人性地将至抹杀。
她手下的小姐大多是被拐来的,弄死了往不知道的山沟河沟一扔,神不知鬼不觉。
她们过去都不敢,但素飞音杀了京巴,新来的马仔管得没那么严,她们胆子也大了点,但也只有一点点。
*
她们求救,没有笔就用血。她们不敢写太多,只敢留下SOS三个字母。
信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如果透露太多信息,被拦截后很快就能被锁定是谁,那就只能等死。
送信靠她们自己不行,只能碰运气依靠好心的顾客,可他们究竟送没送谁也不知道。
同意帮忙的客人问信发给谁?她们其实也不知道。
谁能救她们?谁愿意救她们?
最后,她们抱着渺茫的希望让人将求救信号发给素飞音,因为这个女人是她们心中的英雄,是她杀了恶魔,减轻了她们的苦难。
但其实没有人真的认为,素飞音会收到信,没人妄想着她从天而降,将她们解救出去。
可素飞音就这么出现了。
她们“工作”的会所距离中心广场不到300米,素飞音要演讲的消息早早就传开了。陈三姐天天在会所里骂,嘴里叫嚣着要好好教训素飞音,但京市不是她的地盘,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们一直等待,等到今天的公开演讲。广场的音响效果很好,演讲的内容,她们都听得见。
心中英雄的声音给了三人的鼓励,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