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事为人不齿。”
林夏声音冷下来,“我做了什么?杀人还是放火?你和妈妈是不是都觉得,当年我就该跟父亲一样,从楼顶跳下去,在你们眼里,只有这样,才算赎清我的罪?”
林冬牙关紧咬,“我没有这么说!”
“你没有这么说,但你是这么想的。”林夏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有些无力,脸上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
林冬盯着她,表情依旧僵硬,但眼眶却红了,“我也没有这么想,但你不能怪我。如果你心里有这个家,为什么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一次,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你知道吗?你走以后,我没有心思上学,成绩一落千丈。班里的同学都离我远远的,只剩下赵聪还肯跟我做朋友。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说妈是神经病,说我早晚也会变成神经病,变成反社会的变态,谁跟我一起玩早晚都会倒霉……”
林夏手抖了抖,眼眶发热。
她知道自己有做戏的成分,但那种难过却是真实的。
稳住情绪,她流着泪看向林冬,“对不起,让你一个面对这些……那时候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如果我不离开,我会被逼疯的!刚离开家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不然就是整夜地失眠,我好几次都想回来看看你,可我一走到家门口我就怕了,我怕我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我好不容易逃出去,我真的不敢……”
林夏觉得自己入戏太深,那一番话竟像发自内心说出来的一般,她差点忘了自己根本不是原身,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她知道,林冬和原身曾经感情非常好,但巨变发生的时候他们都太小了,林冬刚刚小学毕业上初一,原身也才念高一。他们都是温室中长大的花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地的残骸。
尤其是洪雪华疯了以后,每次原身被洪雪华揪着头发撕打,林冬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那时候他被洪雪华影响,觉得原身和父亲的自杀脱不了干系,原身被洪雪华打成那样,他感到心痛的同时甚至有一丝发泄的快意。
就这样,本来两小无猜的亲姐弟在无形中疏远,如果不是今天她来找林冬,按照原来的发展路线,他将成为原身悲惨下场的推手之一。
林夏稍感庆幸,而这时林冬已经从林夏那段话中缓过来。
这么多年积攒在心中的怨气又怎么可能是一杯咖啡的时间能消除的?他承认自己开始理解林夏,但他们之间依旧有一层不可磨灭的隔阂,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他不喜欢这种上上下下的感觉。
林夏知道林冬肯定需要时间整理心情,但她不知道那帮长着狗鼻子的娱乐记者什么时候会再次招上林冬,她需要确定林冬不会在媒体面前乱说。
“妈妈现在看到我还是和那时候一样,我没法靠近她,而你接下来要为你将来的工作做打算,该实习就实习,该考证就考证,也许还会找女朋友,不可能花太多精力在照顾她上面,你想没想过,把她送到疗养院修养?”
林夏觉得这是解决林冬目前困境的唯一办法了,至少他们谁都不可能指望着洪雪华自己恢复。
林冬断然拒绝,“疗养院?你没看到疗养院虐待精神病人的新闻吗?别光想着省事就不管她死活。”
林夏被拒绝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林冬表面坚定,其实心里已经动摇了。
她完全能理解他,在人生最关键的这个阶段,如果因为家庭的拖累毁了,那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你不用急着下定论,服务与报酬是划等号的,如果决定把她送过去,我会尽量找最好的疗养院,不会让她受委屈。当然,如果她不愿意去,我也不会逼她,我只是想努力减轻你的负担,你的前途应该是光明的。”
林冬默默听着,最后讽刺地笑笑。
“光明……希望吧,不知道下次你再来又是什么时候了。”
林夏从包里拿出纸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上面。
“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很快会再来的,我说了,我会帮你。”她说。
林冬接过那张纸,看也没看就胡乱塞到裤兜里。
“我不信你说的,等你下次来再说吧。”说完,林冬就起身走了。
林夏坐了一会儿,直到收到刘晓维的消息,才动身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