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可以啊,这边的水很清,我们还可以去玩水。”钟临第一个站出来捧场,不过他说的也的确没错,帝都之内,少有这么清澈的河水,快速的发展不可避免的带来了环境的污染,能够遇到一条清流,也是众人的运气。
谢扉画已经拖了鞋子,淌到水里去了。
“唐浩,你看这边!”她高声喊道。
唐浩看过去的时候,谢扉画捧了水泼到他的身上,见唐浩头发滴水、狼狈的样子,开怀的笑了起来。这还没笑痛快呢,迎面就是一捧水,她脸都给浇湿了。回头一看,原来是秦风。
“要小心背后哦。”秦风摇晃着手指笑道。
众人闹做了一团,除了秦牧和唐浩。
“你不下去玩?”两人肩并肩坐在河岸边,对岸的风吹弯了野草,也将两人的发吹乱。唐浩伸手抓了根草,捻在手上转动。
秦牧摇头:“没兴趣。”在跟着自己师傅的那几年里,他没少去大江大河修炼,这样子的河,别人少见,他见得可就多了。见得多了,自然就没兴趣了。
唐浩笑笑,将手上的草展示给他看:“荆芥。”
“这里土壤肥沃,又向阳,生了很多草药。”见秦牧兴致缺缺,唐浩又补充了一句。
秦牧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在草上,仰望万里无云的天空:“你这是想把这里包下来?”刚刚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一片生长了很多杂七杂八的草药,应该是没有人在管理的。
唐浩没有应声,不过从他的表情,秦牧知道自己猜中了。
“可以试试。”不知道为什么,秦牧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帮助的那群野狼。
猛的一个浪扎子打了上来,濡湿了秦牧的裤脚,紧接着,两人听到了一声尖叫声。
“栀子姐姐——”
“嫂子——”
秦牧坐了起来,皱着眉往出事那一边看过去,杨栀子坐在水里,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在她身边,红色的血水涌了上来,染红了她白色的连衣裙。
杨栀子低着头,没人看得到她的神情。
叹了一口气,秦牧下去将人抱了上来,杨栀子搭在他肩膀上的头发还在滴水,顺着衣服流进了他后背,气氛似乎有点旖旎,他却没有在意,将杨栀子放平以后,他看向她的伤口——一道口子横呈在小腿肚上,血丝不断的冒出美,流得到处都是。
“有什么东西刺了我。”杨栀子说道。
秦牧的动作一顿,他原本是要去拿草药的,这里随处可见的荆芥就是最好的止血草药,不过听了杨栀子的话, 他止住了自己的动作,重新审视伤口。
“你翻过去。”秦牧语气慎重的道。
其他人站在一边,不敢靠近。
秦牧查看伤口需要一个透亮的环境,这个常识他们还是懂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秦牧添堵。
谢扉画很自责,刚刚原本是她没有站稳要摔的,杨栀子过来扶她这才会摔倒,要不是自己,杨栀子现在也就不会受伤了。她想为杨栀子做点什么,可是又帮不上忙。
“你们去找点止血的草药过来。”秦牧的声音一响起,谢扉画就抢着把这个任务接了下来。
“你可以吗?”
“我可是中医药系的学生。”谢扉画勉强笑了笑,径自跑了,她得抓紧时间啊。
唐浩看尤金等人怀疑的目光,淡淡的补充了一句:“中医药系三年来的头等奖学金,都是她包揽的。”
此言一出,众人咂舌。没想到看起来很闹腾的谢扉画,成绩也这么好。
秦牧端详伤口,继而拿出了金针,他给人看病时,多用的是银针,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秦风面前拿出金针,秦风微微错愕,但是并没有多说,而是让众人再往后退开一些,而自己则是蹲在秦牧旁边做助手。
“你去把草药碾碎。”秦牧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对秦风说道。
秦风颔首,接过赶回来的谢扉画手中的草药,到一边去了。
金针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秦牧轻声对杨栀子道:
“可能会有些疼。”
杨栀子还未点头,几支金针就已经扎在了她的小腿肚上,痛感从扎针处传来,她分神的想:好快的动作。在一边围观的众人也是忍不住惊讶,他们知道秦牧的医术很强,但是没有想到他施针的手法已经熟练到了下针只见光影的地步。
这要练习多少年才能够练成?唐浩是天之骄子,看秦牧动作迅速,忍不住就在心中比较起来。思索过后,他苦笑了起来,多少年?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一辈子都勤勤勉勉的练习,也未必能够达到秦牧的境界。要知道,人头穴位无数,失之毫厘便差之千里,在金针准确落下时又要要求速度,这比登天还难。
秦牧之才,自己望尘莫及。唐浩前所未有的明白了自己与秦牧之间的区别。
之前听人说起秦牧,听他万般厉害,心中饶是有欣
赏,却也总有思量:二人专注的方面不同,若是自己同秦牧走同一条路,未必就比不上他。现在,他大彻大悟,自己之前所想,都只是匹夫之见。
金针微微颤抖,秦牧定睛凝神,在小腿肚静脉上凝聚出一粒血珠之时,手指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