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林旭一个电话打过去，非但没有要到人，还被行政处的林处长说了一通，差点就把林旭给点爆炸了，可是想想还在等着做手术的病人，他又按捺住了自己，强作笑颜的请求行政处的人快一点。

挂掉电话，林旭感觉比自己忙了一个早上都还要累，他发现秦牧在用不解的目光看他，勉强笑道：“行政处的工作不容易，对我们急诊科的脾气比较大。”

谁能比谁容易？秦牧在心中反问。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早已了解，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总有一些事情是怎么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

“能不能先做手术准备？”秦牧退了一步问道。

“不行，我们需要行政处的许可证。”林旭无可奈何的说道，要是可以的话，他也想要现在马上给病人做手术，可是情况就是这样，不允许他们越界直接动手术。没有许可证，掌管手术室的护士长也不会开手术室给他们用。

一个小护士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病人痛

醒了。”

后面又跑来一个护士：“病人休克了！

阑尾炎，最严重的可以导致患者休克，更不要说现在病人的身上并不仅仅只有急性阑尾炎，她还发着高烧。

“不能再等下去了。”秦牧拿出手机，给丁院长打电话说了情况，“院长，我请求现在马上进行手术。”

丁院长那边也很为难，行医准则是每个医院都要遵守的，要是这一次也发生和mz医院一样的事情，那他对于整个帝都医院都不好交代。他不是害怕，就是不是很想去冒险。

最后，丁院长道：“我去帮你催催行政处。”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秦牧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对丁院长有点失望，他道：“我可以签保证书，要是因为给这个病人动手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愿意自己承担后果。”他的语气已经冷淡了下来。

这种冷淡，之于丁院长来说就像是一桶冷水，将他

彻底给浇醒了，“小秦，之前是我糊涂了，这个手术你放心的做，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年轻人都不怕的事情，他这个老油条还在怕什么？都多大年纪的人了，难不成还让小年轻在前面冲锋陷阵？这可不是自己的作风，丁院长解开了心结，看世界都觉得透亮了不少，颇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秦牧道谢后，直接去了护士长那边。

护士长早就接到丁院长的电话了，她给秦牧划了一间空着的手术室，秦牧没有耽搁，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林旭跟着忙前忙后，偶尔抬头看秦牧一眼，目光极为复杂，刚刚秦牧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就在秦牧身边，秦牧那番话要是换了自己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他没有那样子的底气。

可秦牧呢？他为什么能够轻易就将那种话说出口？承担所有后果，要是真的出事了，他真的能够承担所有后果吗？林旭想不明白，他感觉自己虽然离秦牧很近，但是自己对秦牧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秦牧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天空上的云彩，再怎么用倍镜去瞄，也看不真切。

秦牧并没有留给林旭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他的动作很快，已经带着护士准备好了，林旭一个走神的功夫，病人都已经推进来了，秦牧穿着隔离服，见他衣服还没换，皱眉道：“你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阑尾炎手术可以说是最简单的手术术式，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还真不需要两个医生，林旭歉意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他得回去办公室里坐镇，要是再有其他的病人进院，他也好及时做准备。

手术室的门渐渐被关闭，门上面的红十字鲜艳如血。

秦牧的动作很快，林旭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呢，就有护士打电话问他要把病人安置在哪里了。林旭来不及惊讶，就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急诊科的床位稀少，今天早上已经住满了。要是送到其他科室去，遭人嫌弃的同时急诊科照顾病人也麻烦。

无名氏真是麻烦。林旭揉了揉眉心，正好小护士从他旁边经过，道：“林总，刚刚有病人要退房，但是他的情况还…”小护士话都没说完，林旭就明白她想

要说什么了，一般情况下，医院都是让病人住院多观察几天的，可是现在的病人总觉得自己做完手术就好了，麻药效果一过不疼了就想出院，人家硬是要出院，医院也没办法拦着，只好在病人离开的时候多嘱咐几句。

以前林旭是最烦这种事的，不过他现在觉得那个要退床位的病人简直就是一阵及时雨，自己刚好缺一个床位呢，那边就给送过来了，他问小护士：“是哪号床的？”

“8号床。”

林旭喜上眉梢，8号床恢复得很，他出院只要小心一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当下，他就拐了路，去了前台帮着8号床的病人把退院手续给办了，对8号床那叫一个和蔼可亲，看得8号床感激泪下，差点就想再住回来了。

林旭听了他的话，急忙劝道：“别，你千万别，你这情况住院多遭罪啊是不是，一个病房里八个人，哪里有家里舒服？”

病人听了觉得有道理，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

秦牧将病人送到病房里，开始查看她脸上的伤痕，他事先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