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忆的终点
时间的代行者并不像是时间的漩涡,必须依靠这个时代所选定的生灵为锚点才能固定在这个时代,时间的本身就是映射整个宇宙的存在,只要空间不破灭那么时间就会毫无止境的不断流动,过于遥远的距离就依靠锚定在遥远角度的时间漩涡汇聚来的时间之水汇入后来记录。
而时间的代行者就是代替沉睡的时间之本体管理时间长河运作的存在,自天地初开空间混沌的时代就已经矗立与此,可以说是和日月同岁的超级长寿种,但是这种存在只能是如同机器一般,只需要严格的遵守时间沉睡之前刻印在其意识中唯一的指令,就是监督催促时间长河奔流下去,仅此而已。
她没有本体,在秦牧到来之前只能作为一道没有外形的影子,她管理时间长河和秦牧刚刚成为这个元会这个锚地的锚点不同,她的寿命与天同在,永远都不会有尽头的时刻。
如果真的有感情,怕是早就已经在停止的时间中崩坏掉了,以亿为单位的岁月消耗中,她见证着,存在着,伫立于此,却永远无法感受到万物的真理。
但是这些都是秦牧所不知道的东西,他只知道对方是一个从他内心中截取了一个柔软的碎片,并且还恶趣味的仿佛能看透他心中所想,现在正逼迫他看一看前世战友们的记忆。
“我觉得这不太好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保存的秘密,就算是他们死后也想将这些东西带入坟墓,我们现在看违背了他们的意志。”
“无妨,对于时间来说没有任何事务可以算得上秘密,一切都在时间的眼睛下。”时间虚影淡淡地说道,她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秘密存在,只要是人经历过的东西都刻印在了属于这个人的星星内,而她的工作就是监督这些星星牢记每个人的一生。
大方的、羞耻的、心虚的、后悔的,不管是带有什么感情的印记都会被毫不留情的记录在星光中。
“可是我不是时间啊,我还是一个人,带有一个人
该有的感情。”秦牧不愿意看,或者说还没有准备好看。
“不,你和我一样,同为时间的管理者,我是时间长河的代理人,而你是时间漩涡的锚点,我能看得东西你也能看。”
从刚刚获得的感情碎片中抽取了一个叫做‘坏心眼’的感情,植入意识中后,像是突然理解了一些东西一般,时间虚影所富有的感情也越来越丰富。
她很想看一看秦牧带着困扰表情的样子。
“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别人的记忆我不想看。”
“可是我知道你很好奇。”
“在我现在的世界里,有很多人都对钱有兴趣,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为了兴趣去抢银行!”
“此为扭曲概念的发言,二者并非同理之存在。”
“哈?”秦牧长叹一口,他觉得只是这么短短一会
,对面这个时间代行者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从原本冰冷无比的感觉到现在浑身都冒着腹黑的黑气。
这不仅仅是对时间来说是个大问题,对于秦牧来说也是个大问题。
“我可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特意从银河里找到你所在意的人留下的星星,你要拒绝我的好意么?”时间虚影一手托着闪光的星星,一边指了指头上流动的银河。
“对于时间的管理者来说,应该是能清晰的记得每颗星星的所在才对,这对你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问题吧?”秦牧冷静的指出。
虽然他并没有管理时间漩涡的经历,但是在刚刚接收到时间漩涡的概念中他已经知道的时间长河和时间长河的代理人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所以他知道对方只是在不断地为了看到秦牧脸上的苦笑而逼迫他。
“你原本的机能里可不是这样的吧?”
终于,忍不住的秦牧指出——我觉得你可能坏掉了。
“时间本体都没有做出应对,所以我认为我的机能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是没有问题。
不讲道理啊!
秦牧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再去面对一次上古的过去,厮杀、血腥、死亡,这些都是小问题,真正在意的是因为他的缘故有更多的生命死去,秦牧总觉得是他的原因亲手杀了他们。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么?秦牧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
当然不会是这样,他的消失也许会导致战局无法变好,但是也不会变坏,他书写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人族在和凶兽的战斗中可以继续获得一点优势,就算他死了,研究结果全都不在,那么战局也只是维持了原状而已,他好像并没有给局势带来任何改变。
不,并不能这么算,这只是一种自我逃避的解读。
那要怎么算?
如果当时没有被时间选择,你可以完成足以宁转战局的历史性文献,也许会改变一切的记录,人族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也许会对凶兽造成致命打击,在此之前一直没有完全掌握弱点的人族突然找准了弱点穷追猛打,在最终之战的时候会对局势造成多大的改变。
能帮助多少大圣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