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只有血腥味，没有温柔的茉莉香。

知道发情期的omega急需自己的信息素，苏沫也很难受，她的腺体大概率是废了，或许以后就是个残疾alpha了。

她推开崔喻，让崔喻去陈教练的房间。

“陈教练有个omega女儿，他房间里说不定有抑制剂，你去他房间里，锁好门，听到什么都别出来，知道吗？”

崔喻哭着摇头：“我不，我要你，姐姐，我要你。”

苏沫摸摸他的头，用自己微薄的信息素试着安抚他：“乖，你是个听话的小朋友，你在这里我反而会分心，你进房间把门锁上，这里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崔喻半信半疑地起身，他对苏沫总是依赖且信任的，苏沫让他躲进房间，他跌跌撞撞，终究还是躲进了陈教练的房间，在发情热彻底来临前，锁上了门。

苏沫看着房间落了锁，这才放心地瘫软在地。

她或许会死，但她知道，她身旁的溪河一定死了。苏沫刚才试着探了他的鼻息，已经没了，身体也逐渐冰凉。

她杀了人，也会成为残废，但她不能让崔喻和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

她的小朋友，还要在赛场上闪闪发光。

……

苏小小收回思绪，从往事的回忆里醒来，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她抱着崔喻的手慢慢松开，轻推了他一下，没推动，发情期的omega总是过分黏腻。

“好了，乖，回房间，我再去给你买抑制剂。”

“我说了，我不要抑制剂，我只要你！”崔喻又撒娇了，他一撒娇，苏小小就拿他没辙，向来如此。

苏小小叹口气，残忍地告诉了他实情：“可我现在是个残废，我给不了你彻底标记，我总不能一直给你临时标记吧？”

临时标记治标不治本，omega要想安全度过发情期，只有两条路：抑制剂，或者健康的alpha。

崔喻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苏小小不愿意标记他的原因是这个。

她或许可以通过性ai来缓解崔喻身体上的痛苦，可腺体上的疼痛，或者说精神上的渴求，崔喻挨不过去的，最后还得是抑制剂，何必呢？

“这么多年，我一直让陈教练劝你，去做标记清除手术，你不肯，咬着牙扛着。”苏小小推开他，这次很容易就推开了。

“你以为自己很深情，可在我眼里就是侮辱，一个没办法彻底标记自己omega的alpha，你不做标记清除手术就算了，现在还成天散发着信息素在我面前晃，是故意膈应我吗？”

“不，我没有……”

苏小小闭了闭眼，收拾好情绪，拿起钱包再次准备出门。

“你在房间好好待着，我去给你买抑制剂。”

崔喻没有再拦着她，他终于意识到，哪怕他摔碎一千支抑制剂，苏小小也会给他买第一千零一支，她不会再碰他了，他的姐姐，真的不要他了。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崔喻想起来，有一年生日，他许愿想要和苏小小有一个自己的家，苏小小当时抱着他，向他承诺：“会有的，等你满二十二岁，我们就结婚，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家。”

苏小小开门的动作一滞，她淡然开口：“不会。”

崔喻不敢相信地呆在原地。

“崔喻，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你自己记得清吗？”苏小小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你敢说，溪河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