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施展请差诀后,两名面无表情且手持哭丧棒的鬼差,也随即出现在动车的车厢之中,不由分说便将魔婴带入阴曹地府。 见状我可谓是诧异至极,因为请差诀一旦施展,虽说阴曹地府的鬼差会受到召唤前来阳间,但照理说不应该如此快才对。 除非这两名鬼差一直就在附近等待,看来是魔婴若完成复仇,鬼差就会将魔婴带走,同时鬼差也会对阻拦魔婴复仇的阴阳师出手。 看来是因为我请出了天帝出面,这才造成原本要保护魔婴的鬼差,反而出手制服了魔婴。 我看着魔婴在鬼差手中不断挣扎,而魔婴到底在咒骂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可以这么说,我不是不记得,而是没有听进去。 魔要投胎成为人,其过程的艰辛比昔日那条鲤鱼跃龙门的五色鱼更加困难,我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不是做错了。 对于魔婴而言,他的人生刚刚开始,却也已经悄悄结束。 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看起来我是一位正义的阴阳师,其实我就像是一直黑头白身的狗,以为自己始终都是白色的,其实我已经是黑白不分。 “先坐下来吧” 我说完后自顾自坐回了原位,闻言郝一建也一脸乖巧坐在我的旁边。 车厢过道的灯忽然再次闪烁起来,动车也随即缓缓继续出发,而广播中则传来了悦耳女声:尊敬的各位旅客,刚刚隧道前方忽然落下几块巨石,导致本班车次动车采取紧急制动,给各位乘客带来的不便之处敬请谅解,眼下维护人员已经将石块挪开,本班次将继续行驶。 灯光忽然明亮起来,而刚刚消失的乘客们也全都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 见状郝一建先是双掌不断摩擦,拍打了自己的脸庞好一会儿,在恢复些许不安后,遂在我耳旁轻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肉眼凡胎是无法看到这些事物,但大部分的灵异画面,又会建立在原先的基础之上!” 说完后我给郝一建举了一个例子,这魔婴虽说持有阴君亲自发放的索命帖,可魔婴也无法对阳间造成大肆破坏。 故而魔婴只能让隧道的石块落下,以此来拦住动车,后让我和郝一建陷入幻境之中,在其他人的眼中,我和郝一建则是陷入了沉睡罢了。 这也是为何有些人,之前看起来还好好的,可不一会儿就闭上双眼呼呼大睡,再也永远无法醒来,那是因为他们的魂魄已经被勾走,或者在幻境之中被妖邪之物杀死。 而那魔婴的来历我也已经弄清,这还是之前两名鬼差其中一位告诉我的,毕竟至上古时代之后,鬼差生前几乎都是阴阳师,这同为阴阳师,自然是有沟通的桥梁。 话说当年郝一建成功催收第一单后,为了庆祝自己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故而郝一建去了一家洗浴中心,事后造成一名女子怀孕。 要知道魔投胎为人的机会,比中彩票一等奖的几率还要小,而且就算魔能投胎为人,那也是贫苦清寒的家庭,就这样的条件,还需要魔在阴曹地府地府之中,经历无数苦难才能得到的机会。 接下来的事就好理解了,那女子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却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流产,亦或者因为身体状况根本就无法流产,于是在孩子出生后第一天,这女子便将其遗弃。 从魔婴身上的伤口来看,他生前还被动物们撕咬,难怪魔婴会有那么大的怨气,就连阎君都破例给他一张索命帖。 “喂,我是郝一建,我不干催收了!你管我为什么不干~” 挂断电话的郝一建,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害怕,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兴奋与激动。 男儿小时候的梦想可谓是五花八门,一年级是想当救死扶伤的医生,二年级是行侠仗义的警察,三年级是无私奉献的科学家,四年级探索星际的宇航员。 但郝一建的梦想从小到大就没有变化过,那就是当一个有钱人。 之前郝一建看过太多风水师骗子,只要动一动嘴,就是几十万的纯利润收入,这让郝一建可谓是十分羡慕。 “笑?有你哭的时候!” 当然这句话我可不能说出来,而是要等到郝一建无法回头的时候,反正我这人宁愿两个人一起哭,也不愿意一个人站在我旁边笑。 动车很快就来到终点站,郝一建身上自然是没钱,否则也不会提前买了半车的方便面了,而身为他的师父,我的经济状况只怕是比他更加糟糕。 我和郝一建二人先是搭了一辆黑心的摩的到公交车站,之所以说是黑心摩的,是因为公交车站就在动车站的隔壁。 我依然记得那时候我和这位摩的师傅的对话,我问他公交车站在哪,他居然回我一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结果一个拐弯五十米不到的距离要了我五块钱。 说一句难听的,这一趟五块钱不会让摩的师傅发家致富,本天师虽然占据五弊三缺之七,但也是天道认可的天师,更是龙气之人赋予的天师,摩的师傅此举,只会给他带来厄运。 在转了五趟公交车后,黄昏时分我又遇到一个骑着三轮车的热心老汉,在老汉的帮助下,我与郝一建这才一路摇摇晃晃来到了纸扎店门口。 “我滴车啊~” 一到纸扎店门口,郝一建瞬间是泪流满脸哀嚎不已,因为他视若珍宝的面包车,居然不翼而飞了。 “一切命中自有定数,人力虽能干预但也无法更改太多!” 我倒是极其平静,郝一建虽然因为我的强势介入而免去一死,但依旧还要承受来自于幽冥界阴曹地府的惩罚,可郝一建一